次日,绵州城某家茶楼包房内。
“相公,他那荀氏如今协陈富甲之力,强势入驻绵州境内,恐怕我们难以满足他的胃口啊”
茶桌旁,卢素素面色担忧的说道。
身旁,穿着袍衫常服的牧禅轻摇着头,叹声道:“无论如何,还需要开诚布公的交谈一番,探听虚实来意。若是可为绵州振兴所用,合作倒也非不可。就怕对方另有图谋。”
他特意吩咐卢素素邀约对方来此处详谈,也是为了大致打听对方的究竟意图如何,能否有和谐共生之途。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上讲,这位外来的商贾,目前手中在握的资源,已经可动摇绵州的根基了。
“叩叩叩”
包房的敲门声响起,牧禅看了眼身旁表情忧虑的卢素素,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扬声道:“请进!”
房门被一名老人推开,那位面容妖异、脸色有些苍白的荀氏少家主·荀绍,手里轻摇着纸扇,嘴角含笑的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在下见过牧大人、卢小姐,承蒙今日招待,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他抬手一招,其家族大管家·老易拍了拍手,一名面容姣好,身着霓裳的女子拱手捧着一个锦盒上来。
荀绍抬手一招,指着锦盒里的两物件说道:“此乃一对鸳鸯镯,其整体均为同一块红玛瑙所制,在此献给牧大人、卢小姐,在此祝二位: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牧禅没有去看那对光看上去就知其价格不菲的红玛瑙对镯,而是底下轻拍了卢素素一下,后者当即会意,不置可否的招呼道:“荀公子,请坐!”
“
好!”
荀绍听言,见其对那见面礼之事只字未提,眉头顿时轻微一皱,随后径直入座,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牧禅手头也开始忙活着,煎煮茶汤,沏倒茶水。
而卢素素则开始与其进行着寒暄,说着那些彼此皆早已心知肚明的客套话,算是正式的相互结识。
“这么说来,卢小姐并非那范阳卢氏传人咯?”
荀氏眯着眼问道。
“呵呵我只是恰好姓卢而已,祖上为幽州人士。细说而来,小女子也算是于蜀地的益州长大,自幼随家父行商营生时,倒也走了不少蜀地的州县。”
卢素素轻笑着说道。
而荀绍还以微笑之际,心中却是难免生疑。
关于面前坐着的两人来历,他早已派人打听详细。
而牧禅在长安的惊人之举且不谈,那昔日的‘傻子’名头,以及陇西小县的出身也早已悉数尽知。
但以他看来,如此出身且如此年纪,仅凭借自身就能有这般手段,就算是天资卓越也罢,能在短短一年之际从那几乎是白手起家,成就五品刺史,且还有万贯家财身家,这就并非是运气和天分所能说明的了。
既然其身世尚算清白的话,倒是他这结发妻子
在其‘卢氏’的名头之下,要促成自己的相公成就这番伟业,那倒是情有可原了。
但令他生疑的是,通过在范阳卢氏内的线报传达,其家谱内并没有‘卢素素’这一名字。
可既然不在家谱之中,哪怕是范阳卢氏后人,也定然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促成两人达成如此成就。
他可不信,就凭那什么‘第二十三房的嫡长子、区区一
工部官员·卢少卿’能给两人多少的助力。
身为世家少主的他非常清楚。
那出身名门望族之中,那嫡出与庶出的区别犹如天差地别,得到家族培养的力度也大有不同。
没有足够的家底支撑培育,普通人想出人头地何其困难?
若论做官,仅考取功名就需十年寒窗苦,家境不佳则无无良师辅佐教导,能成个小小县令已是极为不易了。
若论行商,仅靠着那些个奇巧婬术能赚取的钱款又有多少?而且
就算创业能成些名堂,也定然会有对其眼红之人,那如何守得家业也是尤其重要。
无论是权和钱,这两人都具备了在这个年纪,独自一人所不该拥有的!
可他
却是怎么也查不出两人的幕后之人是谁,究竟是谁在为其保驾护航,助起成就如此家业!
而且那些个奇巧婬术也
“牧大人,今日请在下前来,应该不只是品尝这绵州茶水而已吧?”
荀绍轻笑道,既然无法探明究竟那也无妨,在这蜀地之内,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卖他们三分颜面!
“那是自然小女子的禅坊近日生意异常红火,倒是受了荀公子的照拂关照,如今也是想简单的当面道谢一番!”
卢素素轻声笑道。
“这商者一途本就是相互助力,各取所需互惠其利,但卢小姐似乎并非愿意关照在下,让在下将这大好商事尽数促成呀”
荀绍也未把话挑明,刻意提点了对方把禅坊个别铺子里的物件,改为定额销售之举。
毕竟牧禅两人对其已有所防备,其它合作商那些物件算是大众货
,卖了便卖了就是。
倒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农具、化肥、家具、五谷等铺子,定然要进行管控,如今已经暂时取消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