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牧禅上任以来,第一次召集绵州百官齐聚共商州事的时间远超预期。
直到天外艳阳下落,这群被点燃心间热血,出言献策到口干舌燥、脸红脖子粗的绵州百官们。
在牧禅连连提出先治理水患,振兴绵州之事择日再议后,才不情不愿的踏出州衙大门,打道回府。
“咳咳呼总算结束了。”
将最后一名扯着他叨扰半天的官员送出州衙后,牧禅只感觉喉咙冒烟冒火,声音沙哑的说道。
李恪贴心的递来一杯水,让其喝下。
他揉了揉手腕,看着自己那几本被记载着满满会议记录的本子,脸色却是依然兴奋发红。
对于这些绵州百官本来对待禅儿哥的脾性如何,这些天随同走访的他再清楚不过。
今日‘百官齐聚共商州事’,在他看来就算禅儿哥能将那些冷言酸语、阴奉阳违之人暂时打压,后边也难免成为自己一人所唱的独角戏。
结果
这种百官热火朝天的共商州事,纷纷出谋献策,此情此景哪怕他在长安旁听朝事之时,也未能见识过几次啊!
可禅儿哥的手段,其实也很简单啊!
说白了,就是有着绝对的权势资本,直接出手镇压抱有非议之人即是。
而精彩的是他后边的言行。
并非是仅凭权势资本,一意孤行般号令百官行事。
而是在打了巴掌后,给予甜枣安抚,之后,再将‘振兴绵州’之事提出,并说服绵州百官。
哪怕是心有非议之人,在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下也无法出言反驳。
毕竟禅儿哥所言所行,除了自身得势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其占据着大义,这让那些心有非议之人,又如何比得过?
而且那些个商号、银柜、学社之举
这真的是绝了,太绝了!
他眼中兴奋不已,当即就决定回去之后,除了要将这些事务的利弊推敲清楚
,在日后定要常来看看,这绵州的具体发展如何。
可惜的是
“禅儿哥,刚才你托我记载的那些事务,我会尽快将其一字不差再记录好一册,传达与你。”
“叨扰多日,如今也到了我等暂且分别之时了!小弟在此感激禅儿哥这些天的照拂与无私赐教,小弟实在是受益匪浅!”
说到此,李恪对他诚心的深鞠一躬。
他贵为蜀王,其封地的情况与绵州自然是不同的。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越发能认知到为何牧禅对蜀王的建议是——无为而治。
也明白什么是‘无为即有为’。
在没有详细分辨情况,且有妥善的前后计划用于应对各类可能出现的情况下,真还不如无所作为,让其顺其自然的发展更好。
身为掌权者,需要在统筹分析前因后果,且做好相应处置,分析利弊后才能做出决策。
毕竟随便一个州县动辄数万名百姓,稍有不慎和差池,也许就需要花费诸多精力补救,其中所思所虑甚多,并非如他之前所想那般简单。
而他也不可能像牧禅一般,如此雷厉风行,不管不顾的执行相应方案,这其中自然有
诸多阻碍缘由在其中。但归根究底
还是禅儿哥对境况与自身足够了解,且坚信自己的作为能为绵州带来好的发展!
若非是牧禅在旁同他解释缘由细则,以及他对其能耐百般信赖认可,也会下意识的去思考与之相左的意见,无法深知其中利害之处。
“好!下次有时间,可以再过来绵州转一转,相信你会对这个地方有改观的!”
牧禅轻笑道,送他坐上马车。
“禅儿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的!这绵州能有你坐镇主事,别说百姓脱离饥寒穷苦,哪怕是成为第二个‘益州’我都相信!”
李恪信誓旦旦的肯定道。
“傻小子,成为‘第二个益州’什
么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哦!能自给自足,保证温饱就很好啦!”
牧禅摇头轻笑,挥手告别道:“就此别过了,小柯。一路顺风!”
数日后,东宫太子殿内。
满脸倦容颓废的李承乾,披头散发的靠在在沙发上。
看着自己最喜爱的男宠‘称心’在眼前翩翩起舞,声若黄鹂般的唱诗曲,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其动人姿态。
又赔了
彻底赔了
别说那让他大出血的琉璃坊,就连那家具行当也因禅坊的一连串行商举措,折腾的一蹶不振。
本就是依靠仿制照搬,制作家具的他们不仅无法占据先机也就算了。
自己的太子名头,此时也沾不到太多的光辉,为自己家具行当带来太多起色。
而且更糟糕的事情是,对方执行着什么‘会员卡’制度,以及预定销售制度,让本就在蚕食着禅坊家具市场的他们,根本无从下口。
要怪,就怪他们前些日子没能看上那什么‘仅百文钱价格’的家常木椅。
结果,反而让对方趁势头让长安百姓们都坐上了那些家常木椅。
甚至,由于其家具上新以及生产的速度极快,他们往往刚把热销的家具仿制出来,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