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牧禅轻喝道:“窦大人!告诉常大人,如今我绵州税赋财政收缴了多少!”
“这”
窦唯那苦瓜脸上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刺史大人的这番问话,却是把他这个绵州税赋的绵州司户给难住了。
要说具体的数字,他
他们府上大大小小账房可都在彻夜计算着呢!
一来是托‘陈商甲刑罚罚金’的福,让一些百姓手里有了些现金,缴纳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税赋。
二来,也是受‘公堂成亲’这事的刺激,让百姓明白了大唐律法的重要性,同时认知到可以以此保护家室,趁此机会成婚纳税、登名入户者诸多。
三来,也同样是惧怕届时由于没交上个别税负,被其用‘大唐律法’律令服管徭役抵扣税赋钱。
而第四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便是那‘绵州债券’的带动之下,诸多商贩趁此时机出手了铺子里的货物,挣得债券的同时,也可以以此抵扣税负。
一来二去之下,远比以往被陈富甲剥削时所得的钱款还多上一倍。
再加上卢素素这些天对地方各路资源的整合,借着陈富甲用那‘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行商路子,依靠其被刺史大人针对打压的东风,促进了地方不少的商事!
如此种种之下,且不说绵州司户·窦唯,就连绵州八县中的师爷们,一时都算不清哪冒出来那么多税款了,这些天算盘都打坏了不少个!
但就目前单从绵州司户府内所掌管的税款册子来粗略计算的话
“请诸位原谅本官办事不利,尚未能算出具体数额。但据目前情况粗略估计,10月
预收的税款将达到往年6倍之多!”
窦唯朝两边拱手致歉,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扬声说道。
66倍?!
绵州百官面面相觑,惊讶这个数额的出现。
10月可算是丰收月,对于以农事为主要地方经济收入根本的绵州才说,可谓是每年税款收入最高的一个月。
但相对的,在其后面的三个月则因‘绵州水患’的原因,成为一年历来最苦的三个月!
往年来说,凭借10月单月的税赋情况,绵州本地的收支至少能确保俸禄正常发放,但考虑到还有后边的三个月,也会紧衣缩食的控制开销。
而现在,6倍的税赋
且还不是由陈大老爷资助的情况下达成的这个数值,这
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概念!
但并非所有人都只看这所谓的‘6倍税赋’数额,同时也看出了这所谓的‘6倍税赋’的猫腻!
“呵呵6倍好一个6倍税赋啊!”
常建章表情阴沉的思索一会儿后,冷笑着拍掌称赞道。
他冷嘲热讽的说道:“就凭借那什么‘绵州债券’的票子暂时诓骗百姓抵扣税赋又有何用?”
“实际的欠款呢?真金白银、棉布粮草呢?”
“有吗?有吗?!”
“我们的绵州官仓可有具体入库的钱款物资吗?!”
“抱薪救火——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连番质问顿时引起一些绵州官员的骚动。
是啊
没有实际的真金白银和棉布粮草等入库,哪怕这个‘数额’看的再多,届时他们能到手有什么?
也是那什么‘水患债券’吗?
能当饭吃吗?
能当钱花吗?
全都
不能!
想到这,本被牧禅这些天的行径所折服的官员,心里不禁又开始摇摆动摇起来。
不论再好的管理决策人领头主事也罢,不能让自己吃上口饱饭的领导都不是好领导!
陈商甲可恶,陈商甲蛮横,陈商甲自私
但他能让大部分绵州百官吃上一口饱饭,甚至还能领上那笔具体数额的月俸。
在生活与现实面前,英雄也得为五斗米所折腰啊!
两者孰轻孰重——相较便知!
牧禅嘴角一翘,轻轻摇头提点道:“窦大人,暂时没能算出结果也无妨,毕竟绵州司户府这些天确实事务繁多。不过”
他话锋一转,笑道:“那50万贯钱的赈灾物资用度,以及个别商贩行商缴纳的税款,可也不少吧?我记得”
“昨天你可是调度了些许护卫,加强看管府衙是吗?除此之外的其它绵州官仓也增派了不少衙役看管,那什么真金白银、棉布粮草”
“依靠现有情况预留个些许,负责主管我等两月的官员俸禄用度,应该不在话下吧?”
牧禅的笑意越发浓郁,眯眼看着那似乎胜券在握的常建章。
想得以服众,自然不仅是给予雷厉风行的打压手段而已。
更重要的,还是要给予实际的好处!
因此,巴掌和甜枣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哪怕不考虑那‘50万贯赈灾物资’的援助,他要想让绵州百官甘心听命自己号令,也要考虑到如何去解决他们俸禄的问题。
否则,断了他们原有的‘财路’,又没有给予相应的替补措施。
哪怕他管控再严厉,那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