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个做得起、便担得起!”
常建章冷哼一声,拱手说道:“既然牧大人一意孤行,我等也不便劝阻!”
他摇了摇头,眼神纷纷和其它官员对视了一番,决定回去后便联名上奏,参这初生牛犊一本!
“牧大人,可真是好官威啊~只是这慈善心仁,倒是用错地方咯~”
陈富甲阴阳怪气的笑道。
“那我现在就可以狠一点,比如你再说一句废话,我便给你赏两巴子,想试试吗?”
牧禅撸起袖子,朝他嬉笑道。
吓得后者脸色如突然吃了只苍蝇一般,嘴唇紧闭,脸色发绿。
“我问谁,谁就回话便是!莫要再挑战本官的耐性!”
牧禅说下这句后,公堂便安静下来,唯剩那杨春花低低的抽泣声。
他坐下身子,说道:“陈富甲,你且再将当日之事细细说来。”
陈富甲随后再次将他之前的话语说出,王富贵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纵使被堵住了嘴,也忍不住‘唔唔’叫唤着,比划手势。
而杨春花听到相公连续多日上门‘索要金钱’时,更是哭的更大声了。
“好!王富贵、杨春花,他这状词你两可
是听明白了?”
牧禅问道,看到两人脸色复杂的点头后,朝被告人追问道:“陈富甲,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可有证据证明?!”
陈富甲轻笑道:“自然是有!我府里的家臣,以及绵州各位大人们皆可为陈某证实,所言非虚!”
“好!那如你所言!上证据!”
牧禅应道。
随后,那几名家臣便开始轮流作证,当时的王富贵如何爱惜钱财,又如何在事后连番上府耍赖,讨要金钱。
而其它县衙的县令也递交上文书,其中也有详细记载了,当时王富贵、陈商甲等人状词如今日一般,以及相关作证人的供词。
之后,便是负责验契纸、手印,以及杨春花被纳入陈富甲府上后的户书登记,改名换姓成为妾。
其次,便是王富贵手头那20亩田地的契文,还有相应的土地转让文书等等,一应俱全。
陈富甲和王富贵两人的表情开始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越发猖狂,一个越发溃败。
而作为绵州百官代表的常建章,也拱手说道:“牧大人,这陈富甲的为人在绵州上下皆知,乃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又怎能行那苟
且之事!”
“如今人证物证皆备,早已诉说了其蒙冤被诬告的事实!”
“这王富贵如何泼皮无赖之徒,不可再轻易饶恕,加上前些日多次叨扰各地县衙官府,如今罪加一等,理应打入牢狱,服五年徭役赎罪!”
王富贵听的全身一颤,连连‘唔唔’发声。
牧禅听完所有的证词证据后,缓缓出声道:“确实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关于所谓‘陈富甲逼迫你强卖妻子、土地’之事,你可还有证词否?”
老何上前卸下王富贵嘴里的封言布,而后者傻愣愣的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却根本无以辩白
是啊!
证据
他哪来的证据?
这强迫买卖本就是他陈富甲一手策划,而刚才宣读的,自己在其它县衙陈述的状词,被打的证据等等
居然皆没记载!
如今的他,心如死灰
根本无力再对此事辩驳发声,正如其它有同样遭遇,最后选择忍气吞声的绵州百姓一般——不是不依法,而是不得法!
哪怕告上了官府,也根本无从伸冤辩证,难以为自己洗刷冤屈!
他嘴唇颤抖,满眼
恳求的看着牧禅。
此时此刻
他还在坚信这位新上任的刺史大人定会为自己洗刷冤屈,还自己一个公道的。
他神情庄重的跪在地上,再没有言语,也根本不知该说何言语!
“嘭!”
他对着牧禅重重一磕头,一道闷声响彻公堂。
“嘭!”
“嘭!”
“嘭!”
一道道沉闷的响声,宛若擂鼓敲打众人的心弦。
但比起个别有着同情、怨恨之心的人。
绵州百官大多选择了闭眼摇头,唉声叹息。
而陈富甲的则是在努力憋笑,最后竟实在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王富贵的额头已磕破流血,流在脸上。
但他仍然咬紧着牙,一次又一次的将头朝那坐于‘高堂明镜’牌匾之下的刺史大人,用力磕求着!
“既然你再无辩词,那本官就在此宣判本案结果。”
牧禅面无表情的说道,拿起一张状词站起了身,扬声道:“兹‘王富贵告陈富甲强迫买卖妻子、土地’一事,本官在此宣判陈富甲”
“无罪释放!”
嘭——!
这四个字,宛若一道无声霹雳轰击在王富贵的脑中,让其大脑
变得一片空白,血流满面的瞪大眼盯着那名新上任的刺史大人。
两耳已完全听不清,其后边对自己宣读的判决结果是什么。
他脚步沉重,一步步的跪膝而行上前,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刺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