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每丁10文钱,也就是3万贯钱!除了这水利税之外,其它税赋情况如何?”
牧禅眉头紧皱,询问道。
朝廷管辖地方时,地方官员可以视地方民情,自由制定出相应的税收政策,满足地方发展和财政的需求。
前提条件即是,只要地方民情维稳,中央也不会出面制裁管辖,只要地方能满足每年上缴国库的地方三成税赋即可。
而根据地方实际情况,地方官员也可以适当的上奏,依情况申请减免税赋,赈灾救险拨款等等。
窦唯拿来两册记载地方历年税赋情况的本子,牧禅看了一眼,顿时感觉眼花缭乱。
常见的青苗税,行商税,人丁税,田地税、免役税等税赋的比例一直有所增长也罢,其中还穿插着各种名头的临时税赋。
比如刚才所看到的水利税,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个水利税前头还备注月份时间,每隔一两月便会征收一次,单价为每户每丁10—100文钱不等。
而正如他的绵州属于‘上、中、下’等级的下州一般。
唐朝时期,也会
根据家户情况、乡县情况、或是兵马情况等等,依照‘上、中、下’三个等级来划分。
收取税赋之时,也会根据这些等级情况进行区分,设置不同的税收比例。
牧禅对比着绵州各县的税赋情况,竟发现同为绵州乡县,但其中税种情况五花八门,天差地别,根本没法做对比。
这其中,自然也因为地域面积的划分,有所区别。
其中,主要根据地方住户情况作为划分。
100户为一里,5里为一乡,1县之下管辖4至10乡。
其中住户不足1000户则为下县,1000户以上即为中县,5000户以上即为上县。
在绵州中人口最多的也仅为绵州城旁的巴西县,也许也是靠着绵州城,以及三江汇聚之地的缘故,此地共计有2960户人。
占据了绵州三分之一的人口,在此捕鱼、行商、耕种、养蚕、务工等为生。
但这日常的税种
粪税、屠宰税还能理解。
这生娃要交落地税、结婚要交新婚税、死了还要给棺材税、养鱼养鸡要分别交相
应的鸡税、鱼税、当渔民还要交划船税
哪怕是进城,除了进出城门的税以外,骡马与自己赤着脚,还得交赤脚税、骡马税等等。
这些钱初看下来并不多,有些也仅是一文钱之数,但是这林林总总加起来,百姓身上的税赋压力可知其重!
怪不得之前王富贵对他哭诉,若是有能力的话,皆想逃离此地了!
而如今
又到了让绵州百姓们缴纳‘水利税’,以此用于水利工事。
可这税赋重、百姓生计难,长期以往之下,无法承受其重之人定然颇多,那些无法交齐税款者,又是如何处置呢?
牧禅对窦唯发问道。
“牧大人,这拒交税款之人,自然是要服管徭役,以役代税。根据其欠税情况不等,从事天数不等的徭役。”
窦唯解释道。
“这”
牧禅没有多言,找来绵州司户府给予绵州司工府的拨款情况查看。
这一看之下,顿时皱眉不已,光看数据情况,每月的水利工事动辄即是上千人前往治理,但这数据却一直有增无减。
也就
是那水患灾害一直未得到有效的改善,或者说,仅能治标缓解,却无法将地方水患的危害有效解决!
牧禅将那份水利税的文书收入囊中,说道:“窦大人,这份文书毕竟关乎全绵州百姓,还且容我考虑数日,再给你答复!”
“呃这个自然是无妨。只是牧大人还需抓紧些时日,在七日之内将此事定下,我等还需昭告百姓,征收税款,以此拨款给予司工府安排水利建设的工事。”
窦唯嘱咐道:“若是耽误了些时日,恐怕到时的水患灾害影响过大,对我等均无好处。而且,就这些钱也”
他摇头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有些事情,他明白多说也无益,还是需要这位年轻的刺史大人亲自碰了壁,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好!窦大人,这几本册子我且拿回去细看,过些时日还回。”
牧禅允诺道,随后同窦唯找出几本绵州田地划分情况,以及地方收入情况等册子,说道。
“是是是!牧大人您请自便!”
窦唯拱手回应道,随后将他亲自送
出了绵州司户府。
马车上,赵田转头询问道:“禅儿哥!接下来我们去哪?”
王富贵看牧禅的脸色阴沉不已,也未敢出声叨扰,颤颤巍巍的坐在车厢中,偷瞄着他。
牧禅摸着衣兜中的文书,只感觉其份量无比的沉重。
为了治理绵州水患,所以需要用钱用人用物。
而由于绵州财库紧张,于是只能向百姓伸手要钱,以此解决水患之害。
不去解决的话,便是所有人都会因此受到连累。
哪怕地方有些不会因水患所害的住户,也会间接性的受到影响。
就拿最基本的粮食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