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钱?苏兄可是在逗杨某开心?呵呵”
杨思成表情凝滞了下,随后笑着打圆场道。
“不是哄逗尔等,我就只出五文钱。”
苏兄摇了摇头,说道。
杨思成眉头紧皱,指着他手里的琉璃杯,急道:“你你你你可知这是何物?!”
“这可是琉璃器皿,这品色看来又何止百贯钱!”
“我可是念在与你交情一场,才愿意出五十贯钱卖你,你不领情便罢,竟还如此羞辱这番宝贝?”
他不悦的,将那琉璃杯抢到手上,用袖子蹭着上边的手印子。
“价值百贯?笑话!”
苏兄嗤笑道:“如今这长安何人不知,这琉璃器皿可是廉价无比,甚至花百文钱便可随意获得一件。”
“那免费可得的琉璃器皿,可比你这铺里的琉璃杯颜色更为惊艳上等、晶莹剔透!”
“若非是看这杯子还算讨我喜爱,我连五文钱都不愿出!”
他轻哼一声,将那五文钱揣进衣兜内,拂袖而去。
杨思成的表情瞬间凝滞,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连连骂道:“呸呸呸!有眼无珠的铁公鸡!”
一顿谩骂之后,他看着柜台那已在打瞌睡的账
房,顿时气不可竭,拍桌骂道:“还敢嗜睡?!还不快起来干活!”
被吓醒的老账房全身一颤,狼狈跌坐在地。
他慢悠悠站起身后,左右看了一会儿,愣道:“老爷,咱们店没有客人啊”
“没客人就没活干了吗?!”
杨思成羞怒不已,抓起鸡毛掸子‘啪’的一声打在柜台,怒骂道:“去!把这琉璃器皿的尘灰擦干净!”
老账房缩了缩脑袋,委屈道:“可是老爷,我这刚才才擦过一次,这灰土”
“那就再擦!给我继续擦!一直没客人来,你就给我一直擦!”
杨思成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也在此时,杜荷表情忧虑的踏进铺子,默默看着这一幕。
杨思成教训完下人后便看到了他,转而脸上堆笑道:“杜兄见笑了,为兄平时疏于管教,这下人懒散惯了,还需多加打骂”
“这琉璃的事情”
杜荷看了眼铺子内被擦得程亮的琉璃器皿,叹息一声,声音凝重的打断道:“太子知道了!”
“呃”
杨思成的笑容顿时凝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已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
杜荷随手拿起
一盏琉璃杯,走在前头招呼道:“随我走吧,太子召见!”
两人坐上在外等候的马车,穿过朱雀大道。
道路两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将那写有灯谜的花灯以及花卉挂在门前,个别店家更是用七彩绸缎将自身打扮成彩楼。
那卖着元包蜡烛、水果糕点、彩灯挂饰等等的小贩高声叫卖着,杂耍戏法皮影戏等表演也惹来行人围观。
来往行人,脸上皆洋溢一副喜样,做着迎接一年一度中秋佳节的准备。
相比之下,一辆悠悠着的马车车厢内,气氛却显得沉闷不已。
杨思成、杜荷两人此时皆低垂着头,听着车厢外那些热闹喜庆的动静,心情越发烦闷。
突然,一段叫卖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走一走看一看咯!家常木椅便宜实用,仅要百文钱,现在买还送琉璃器皿咯!”
“东市家具铺有‘帝王御座·龙椅’展出咯!那可是专给皇上坐的椅子啊!晚点那可就进献给皇上咯,快些看看咯!”
“琉璃器皿便宜卖咯!三文钱一个先到先得咯!”
杨思成与杜荷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两手捂着耳朵,不再去听
这扰人的声音。
脑子极力思索着,等会儿该如何和太子解释:他那30万贯钱的私房钱
买了一堆破烂玩意儿
两个时辰后。
西市,无忧酒馆
不,现在应该说是曾经的无忧酒馆了。
因为此时此刻,那过往古朴的红木牌匾已焕然一新,转而换了个金字牌匾。
上面写的却是铁画银钩的两个金字——禅坊!
而牌匾之下的印章落款却是八个篆字,内容是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时铺子内热闹不已。
六丫、卢素素几人正在拿模具做着糕点。
赵庄、赵田两兄弟,则是在张通的指点下,给铺子装点着灯笼红布,摆放花卉。
高阳公主、程处默、秦怀玉几人也在铺内,手拿着‘玻璃镜’‘放大镜’‘万花筒’等新奇物件把玩,口中不时发出惊羡感叹之词。
而在铺子的角落座位上,卢少卿手拿着一本图册细细翻阅,眉头一皱一松,连连变化着。
翻阅完最后一页,他唏嘘不已的抬起头,对坐在他面前品茶的牧禅说道:“牧兄,这些便是我等日后家具行当所要做的物件吗?”
牧禅
点点头,将他手里的册子取来,翻开一页,道:“少卿,这玻璃和家具的结合,甚至是玻璃家具的制作,上面可都有一一写下了。”
“这类家具的制作,也是我等家具行当要突破的难点之一,而售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