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忘忧酒馆内。
李恪瞠目结舌地看着后院一堆造型奇特富有韵味,而且是他这个皇子从未见过的家具。
“这,这是何物?我竟然从未见过。”
牧禅笑着回答道:
“这些是八仙桌,太师椅,还有长沙发。感觉如何?”
他拉开了一把椅子,邀请李恪到沙发上一坐。
“这确实舒服。”
李恪坐在沙发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紧绷的肌肉顿时下来,整个人宛若沉在水中般舒服得直想往里钻。
“这等宝贝,兄长是如何设计出来的?”
李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一脸好奇地问道。
“多亏了卢少卿的功劳。”
“工部侍郎?我曾听闻他精通鲁班之术,没想到竟然技艺竟然登峰造极,祖师爷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李恪抚摸着由皮革缝制的沙发,屁股底下不知垫了是何种东西,又有棉花的柔软,又富有弹性。
牧禅淡淡一笑:“这就是我所说的解决办法。”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这个人别的不会,就是鬼点子多,而且贪图享受。我经常蹦跶出稀奇古怪的想法,有的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异想天开,但只
需要找到思路合拍的能工巧匠,就能将这些从未有过的东西化为现实。
然后我们将这些流程简化成即使是普通的匠人,或者稍经训练的长工,也能学会的简单步骤,将这些东西大量生产,给官民们带来便利,从而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出自己的银子。”
“有钱的掏钱换得享受,没有钱的打工得钱,维持生计。这样官与民之间就能保持一个动态稳定的平衡,就和那江河一般,即使变成云雾到天上,也会重新变成雨水落回江河之中,不增不减。”
一番解释之后,李恪终于明白牧禅之前所说的三个条件到底是怎么来了。
“那万一官民不买账呢?”
“那就没办法了,投资失败。”牧禅耸了耸肩,“所以前期要有一个预估投入的金额,不能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压上去。”
“额,我怎么听着像赌?”
李恪抽了抽眼角。
“经商嘛,就是一种变相的赌博。”
牧禅沉声在李恪耳边说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循循善诱:“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赌一把?”
李恪面带犹豫,悻悻地笑了笑:“要不改日?小弟手头拮据,等我
凑点银子出来。”
牧禅耸耸肩,他也没指望李恪能拿出多少钱。
毕竟李伯那么抠门,所生的儿子应该和他一样,是个十足的铁公鸡。
就在牧禅在心底诽谤李世民时。
远在太极宫的他连打了三个喷嚏。
李世民揉了揉鼻子,疑惑地说道:“怪哉,是谁在念叨朕。莫非又是程咬金那厮?”
他虎躯一震,连忙看了看自己四周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连忙把能收的东西全部都藏在暗格里。
而西市这边,黄昏时分。
牧禅送着一路念叨着明天一定带银子过来的李恪出了西市,顺路买了一些明天的食材,回到了自己的酒馆内。
然而当他开门的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自己腰间的荷包上。
只见一位身穿华服,面容阴冷的少年正坐在自己的酒馆内。
负手看着墙上的将进酒。
“牧禅?”
听到外边有声响,那人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侧身对着牧禅淡淡地问道。
“是我,不知阁下是哪位?屈尊来小店。”
牧禅已经将手指放在火统的扳机上,只要一扣动,那铅弹便会顺着轨迹打在那人的躯干上。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终于用
正脸对着牧禅。
他张开有些薄到近乎无肉的嘴唇,淡淡说道:
“太子,李承乾。”
太子!?
牧禅顿时一激灵,连忙松开了手中的火统,立马朝着这位看似面容还要小自己一两岁的公子哥行礼。
“工部员外郎,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李承乾颇有兴趣地看着牧禅:“听说高阳最近老是来找你玩耍,那丫头片子颇辣,可有你好受的?”
牧禅擦了把冷汗:“还好,还好。公主殿下仁义,没有太为难草民。”
李承乾意味深长地看着牧禅:“那就好,看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听闻此言,牧禅眼帘低垂地俯下了头,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获得褒奖之后害羞的模样。
实则他是低着头掩盖着眼中的怒意,心中暗暗想道:
特么的,太子了不起啊,毛都没长齐就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我还需要攀你李家的高枝?
老子虽然没有读过太多历史,但也知道你爹死后,皇帝也轮不到你来当。
等老子有钱了提前找到武媚娘,给她大把大把的银子让她提前抢了你的江山。
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拽,瓜怂。
李承乾眼见牧禅默不作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脾气合自己的胃口,他喜欢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