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手持阔斧的大汉径直朝着梁师都一行人策马奔来。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队骑兵,各个全副武装,甚至连马匹的都覆盖着铁甲,这队骑兵的军旗上写着一个“薛”字。
薛万钧!
梁师都大骇,这也是一员猛将,冲锋陷阵的能力不弱于柴绍。
“快,调转马头!”
即使再蠢,看到这幅阵势梁师都也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他连忙调转马头,想让自己的步兵军阵断后,他领着骑兵想往城中赶回去。
然而从侧翼袭过来的薛万钧,宛若一把锐利的尖刀,带着大唐的重甲骑兵径直将还未来得及布阵的步兵冲散了一大半。随即看都不看一眼,带着自己的重甲骑兵像狼群般朝着梁师都赶去。
而这时,原本被梁师都认为已经重伤的柴绍也带领着大部队掉头了,逐步蚕食着被梁师都抛下的步兵部队。
只见他们不断地被大唐的前排骑兵借助着马力,用长枪将整个人挑起,甩飞,然后砸中人群。
有剩余还苟活的,便被后续拿着弯刀的部队直接轻飘飘地擦过脖颈,顿时血流涌注,身首分离。
梁师都回头一看,更加胆寒万分。
那柴绍哪有半分受伤的模样,只
见他将胸口中的箭一拔,从中丢出了一包血袋,随即脱下了自己的白袍,藏在身子底下的竟然是一幅轻便的锁子甲。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梁师都不甘心地大吼道,取下了自己马背上的强弓,又是对准紧随身后的柴绍射出了一箭。
然而这能贯穿石头的箭矢,弹入柴绍身上的盔甲时竟然只是晃了晃,便被那细密的铁片滑落到了四周。
这一幕让梁师都彻底看傻了眼,这是什么盔甲?
柴绍持着长枪纵马骑来,仰天长啸道:“梁师都,吾便让你死得明白点。”
“此乃我大唐锁子甲,专门为了对付你们这些突厥走狗所设。”
话音刚落,他便一枪朝着梁师都扎过去。
梁师都只觉脑袋上一股寒风袭来,顿时后脑便受到了沉闷的一击,两眼发黑,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柴绍看着枪上的头盔,啧了一声嘴。
没能把他戳死。
梁师都后脑受到重击,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马背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眼见柴绍的长枪再次插了过来,梁师都浑身汗毛直竖,下意识地拉过了身边的一个下属,让他用血肉之躯挡了一枪。
“你,
你不得好死”
那名士兵不敢置信地看着透胸而过的长枪,口吐鲜血地朝着身后的梁师都说道。
下一秒他便被柴绍挑落了马下,当柴绍再次想对梁师都发动攻击时,发现他已经换了一匹马,带着剩余几百名骑兵朝着城中飞速赶去。
柴绍也不着急,就在身后慢慢地吊着他们,时不时从侧翼带着小股骑兵,不断地蚕食着梁师都的部下,直至朔方城近在眼前时,梁师都几乎只剩下几个部属了。
“快!加把劲,进到城里我们就安全了!”
梁师都看着大开的城门,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咬牙又是狠抽了一下自己的坐骑。
胯下的西域良驹已经累倒口吐白沫,终于在他被追上之际回到了朔方城内。
“关城门!”
梁师都过了护城河后,连忙朝着里头的士兵大喊道。
全然不顾身后还有自己的骑兵未经过护城桥。
“大王不要啊!”
几名残存的骑兵惊恐地朝着梁师都喊道。
“快关!”
梁师都翻身下马,推开一帮的甲士,自己率先使劲将护城桥拉上。
只见这几名骑兵们纷纷被挡在了护城河外,有一个比较倒霉的刚到了桥上便摔了下来,连人带
马坠落到护城河中被湍流不息的河水冲得不见了踪迹。
随着一阵砍杀声传来,城外几名骑兵的漫骂声也变成了惨叫,随后回归平静。
梁师都坐在地上深深地喘着粗气,双眼涣散地颤抖着。
没了,全没了。
自己十多年的家底全没了
不,自己还有希望。
只要可汗大人能派兵救我
想到还有东边的突厥人,梁师都的眼睛就闪过了一丝求生的光亮。
他咬咬牙,用卷刃的宝刀将自己身体支撑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正当他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
他忽然察觉到,身边的这些甲士眼光都不太对。
“你,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精神敏感的梁师都立刻抽出了腰间的宝刀,朝着他们极力呵斥道。
然而在明眼人看来,这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甲士们冷笑着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一名穿着玄甲的将士淡淡地走到了梁师都的前面。
“梁师都,你命挺大啊,居然没死在外头。”
“李宝正!你,你投敌了吗!”
梁师都难以置信地指着李宝正的鼻子。
李宝正是自己帐下唯一能统筹兼顾的大将,自己一直将军勤后方交给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