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牧禅连忙摆手,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敢当不敢当,雕虫小技,在下只是懂些诗词小道,哪里比得上国子监研习圣人之道的太傅太师。”
真惭愧,这才多久的功夫又抄了一首诗。
话说刚刚那首诗是谁写来着,好像是宋朝的吧?
终于不用对不起李白大佬了。
“牧禅哥哥你太谦虚了,你的水平比那些老顽固们高明不知多少。他们一个个只知道满口的之乎者也,然后逮着一句书上含糊不清的话争吵大半天,非要争出个是非对错,吵不过了还掀起袖子动手约架,跟泼妇一般在国子监门口打架。”
高阳公主撇撇嘴,一幅嫌弃脸。
秦怀玉和程处默闻言皆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国子监的耳目在才松了一口气。
全天下也就这个最受陛下宠爱的小女魔头,敢这么当众诽谤国子监的太傅们。
“掌柜的,你老是在那一桌作甚,我要的甜品怎么还没上来!”
一位眼窝有些凹陷,鼻梁高耸的食客不服气地拍了拍桌子。
这掌柜的也太过势利了点,老是围着那一桌穿着华贵的小孩干什么?
我们也是付了钱的!
只见那一桌子人便开始附和了。
“掌柜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刻意不给我们上菜?”
“没想到啊,给人打长工看不起,在这
里喝个酒也被人看不起,这酒不喝也罢。”
那几个人一幅愤愤不平,打算接着酒劲闹事的样子。
牧禅连忙道歉道:
“没有的事,各位对不住了,我就帮你们把甜品端上来。”
他朝着几人拱了拱手,起身进后厨里。
牧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生意真是不好做啊。
眼看牧禅服软,那伙人宛若觉得自己胜利一般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而高阳公主则是脸色一沉,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田舍汉,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让牧禅哥哥给你们端菜?”
那食客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晦气地说道:
“谁家的小女娃,不在家里学女红,跟大老爷们一起出来喝酒鬼混。”
他朝着同桌的几位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会是青楼的姑娘吧?哈哈哈哈哈。”
“小妞,会不会吹箫啊?”
“大爷这有十枚铜板,够不够买你一晚上?”
高阳公主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在深宫中长大。
平常面对的人即使再污浊,也就骂一骂田舍郎,狗鼠辈等词汇。
哪像这些市井人,损人的花样千奇百怪,听得她浑身发抖。
直接抽出马鞭,朝着那人身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力道之大,竟然带起了一层布衣。
“嘶——啊。”
那名食客脸上的五官顿时皱成了一团,疼得整个人
蜷缩在一块,随即蹲在地上打滚。
另外几名食客见此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
只见他的后背竟然被抽出了一条皮开肉绽的血印。
“特姥姥的,这小娘皮打人真狠。”
那名食客额头上暴着青筋,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秦怀玉皱了皱眉头,对着高阳公主说道:
“高阳,你打得太狠了,他们闹起事来不好收场”
她一看也知道自己下得太重了,内心有些发怵,但还是嘴硬着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本宫多赔他们点银子。”
高阳公主推了推旁边的程处默,催促道:“快去,问问他们要多少银子。”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
怎么脏活累活老让我来干。
随即提了提腰带,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地朝着他们一伙人走去。
装腔作势地说道:“啧啧啧,伤得还挺重的。我大姐头大人有大量,你们冒犯她的事就不计较了,给你们点银子去找个郎中包扎一下,开个数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食客朝着程处默大吼道:“想得美!还想私了,嘶——”
因为说话的幅度太大,又扯到了他的伤口,顿时疼得他发出一声惨叫。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等着老子现在就去报官。”
只见那食客踉踉跄跄地想站起身来,程处默连忙将其按下去。
好言劝道:“报什么官啊,都是一家子人。你看你辛辛苦苦外边干活,也挣不了几钱银子,今天挨这一鞭子痛是痛,好歹能赔个不少银子对不对?要多少尽管开口,小爷给得起。”
那食客大怒:“粗鄙,匹夫尚不吃嗟来之食。你们这些官勋之后的气度竟低劣到这等程度,真当想用银子来侮辱老子的气节吗?”
旁边一个比较瘦小的汉子小声说道:“大哥,他们要是给得够多,侮辱一下也可以忍。”
“闭嘴!”
那食客给了那人一巴掌,他沉着脸对程处默几人说道:
“老子就不信了,天子脚下还能没有王法不成?权贵之后擅自殴打布衣百姓,我就不行这事京兆尹府不管。”
程处默闻言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