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九月。
白露刚过不久,长安城内已有阵阵凉意。
不少在长安城外河溪里捕鱼为生的人,都会到牧禅这购买一些高度数的蒸馏酒备上。
洛阳那边的店铺,经过张通呕心沥血的耕耘,总算再次开拓了商道。
重新开张之后,洛阳的生意到是多了不少,许久没有英雄酒喝的洛阳百姓宛若疯魔了一样,从早间排到夜巡的铜锣声响起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虽然说生意是越来越火,
但是现在的牧禅有些头疼。
因为店里来了三个客人,三个一看就身份不低的客人。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和自己年纪相仿,却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小胖子指着墙上那将进酒说道。
“你们看,这字是不是有些眼熟?”
另一个外表温润如玉,穿着白衣长衫的男子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我家的墙上挂着一副差不多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家好像也有。只是我爹打死也不把它挂墙上,说看着闹心窝,经常往杜伯伯家送去,跟他换了不少珍馐回来。”
那男子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上次自己去杜如晦家拜访的时候,他满屋子都是陛下的字画
父亲送去的腊肉也都消失不见,问道去哪了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我就猜是你家老爷子干的事。
“阿俊,你家有没有?”
那虎头虎脑的小胖子扭头问向另一个张得十分高大,却看着有些呆愣的男子。
被唤做阿俊的男子愣了半天,随后才一板一眼地说道:“有。”
眼见这三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自己墙上的字画,
在听到小胖子提议想将那面墙抠下来,找人搬走时。
牧禅终于忍不住了,硬着头皮走出来跟三人说道:
“三位客观,墙上的字画为家中一位长辈所赠。不方便出售,三位若实在欢喜得很,可以经常小店欣赏,在下为你们提前留个好的位置如何?”
那三人看了一眼牧禅,随后又在一起交头接耳:
“你觉不觉得他和那厮长得有点像?”
“确实有点,就像大了一号的讨厌鬼。”
“咱们揍他一顿怎么样?”
“不太好吧,虽说爹爹他们最近正忙着没空管我们,要是东窗事发了。我们绝对会用马倒拖着在长安绕一圈。”
“像!”那位有些呆愣的青年突然大喊一声。
“”
“阿俊,你这反应属实有些慢了。我们正在
讨论要不要揍他一顿。”
小胖子无奈地扶了下额头,随后发现牧禅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们。
“啊不好,被他听到了。”
牧禅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们当我是聋子吗。
“好!”
那青年猛地朝着桌子一拍,吓得牧禅一激灵,连忙把手伸进怀里打算掏出手统。
“掌柜的别在意,我们哥几个开个玩笑罢了,银子就不用掏了,我们不是收保护费的。”
那白衣男子见牧禅一幅紧张兮兮的模样,连忙赔礼道歉。
这酒馆的掌柜听闻和苏烈交情不菲。
那厮不畏权贵和魏征有得一拼,可别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送入京兆尹府等候发落。
最近这人在玄甲御林军里如日中天,深得陛下宠信可不好惹。
而且他和李靖交情颇深,惹急了等大叔从军营回来,未等他们父亲动手。
他定先将他们吊在树上打一顿,那厮可从不顾忌情分。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余,酒馆外传来了一个泼辣的声音。
“你们三个废物!真是让我一番好找。”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女娃,骑着一脸浑身是红色鬃毛的小马驹。
直接朝着店里走来,揪住了小胖子的耳朵使劲一拧,阴恻恻地说道:
“
还说自己没空,不陪我游猎。原来是到这里”
“疼,疼,疼,大姐饶命,这都是怀玉哥的主意。”
眼见那穿着红衣的小姑娘斜着眼看过来,身着白衣的青年虎躯一震,连忙把手盖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那小姑娘眼睛一眯,说道:“以为这样就能免受皮肉之苦吗?”
随后一脚踩在了那白衣青年的脚上,疼得他五官都变形了,单腿在原地蹦跶起来。
“小白脸,有什么好酒给本本姑娘上来!”
红衣小姑娘抬脚踩在凳子上,抬起鹅蛋脸下巴,一幅使唤下人的模样。
牧禅的眼角抽了抽。
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不想把店开在北市的原因
达官贵人在的地方,一般各种二代也多,一但喝多了就会在酒馆里闹得鸡飞狗跳。
没想到就算不扩展地盘,随着酒馆的名气日益剧增,还是逃不了这一劫。
牧禅叹了一声,随后说道:“这位姑娘,本店的烈酒名唤英雄酒,度数很高,不适合女孩子喝。”
她皱了皱眉毛,不喜地说:“好难听的名字,我才不当什么英雄狗熊呢,给本姑娘换一个。”
牧禅擦了擦冷汗。
李伯,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