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陛下,虽然老夫不应当插手陛下的家事。”
孙思邈面上露出了许些为难之色,随后说道:“若是直接将牧禅小弟请入宫中,老夫怕到时候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心神失守一生医术估计也用不出来了。而且你们父子之间怕会产生隔阂。”
李世民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禅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平白无故多出个爹,还是当今皇帝。
再怎么缺心眼都会方寸大乱。
禅儿原本就患有脑疾,一刺激万一倒病不起?
李世民擦了把冷汗,随后问道:“孙先生可否有良策?”
“依老夫看,不如待皇后醒来,你们二人去一趟牧禅小弟的酒馆,能亲眼见到自己亲生骨肉平安健康,皇后娘娘的心病应该能去除大半。”
孙思邈也不愿见到牧禅与李世民关系交恶,毕竟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夹在皇帝和牧禅之间真难办啊,一不小心就把两方都得罪了。
李世民还好说,哄一哄就行了。
牧禅小弟万一认为我老奸巨猾,不和自己交流医术怎么办。
那可就亏大了。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这舟车劳顿对皇后病情会不会有影响?”
孙思邈摇了摇头:“纵使有也不大,倘或皇后娘娘心结一解,心脉畅通之下再辅以老夫的金针渡气,还有
新酿制的药酒,身上的病就好去了大半,这一点舟车劳顿不成问题。”
“好,就这么办。”
李世民咬了咬牙,敲定了主意。
三日后。
西市酒馆内。
“禅儿哥,禅儿哥,门口来了辆大车。”
赵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两只手不停地比划指着酒馆门外。
正照料着土豆芽的牧禅一脸懵逼。
大车?
什么大车,有车灯吗?
还没等他琢磨透这大车究竟是什么大车。
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禅儿今日可有空?我带着你伯母一块来了。”
伴随着一阵马驹的嘶鸣声,李世民掀开马车的幕帘,扶着一位面容华贵的妇人小心翼翼地从中走下。
是李伯,今日他驾着马车来了?
牧禅看着低调结实的马车,眼光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
随后看向了后面的妇人,那位便是伯母吗,看着好生面熟。
牧禅赶紧迎了上去:“有空有空,伯父伯母还快请进。”
“禅儿。”
那妇人慈爱地看着牧禅,目光如同母亲般温暖。
她被李世民挽着腰,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牧禅到来,轻轻地伸出另一只手手,抚摸着牧禅的额头,为他擦去头上的汗珠。
好冰的手。
牧禅一愣神,正常人在三伏天里,会有这么冰凉的手吗?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下这位妇人的手腕。
好弱的脉搏,几乎跟没有异样。
而且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不是白皙的皮肤颜色,而是宛若没有血色一般。
伯母她患有气疾,而且时间不短了。
一个照面,牧禅就断定了长孙皇后的病情。
病入膏肓,油灯枯尽。
病情如此严重,为何李伯还要将她带过来,而不是安心在家休养呢?
“伯母,恕禅儿直言您不宜走动,还是好好在家中休养为宜。”
不知为何,
看到这位妇人的时候,牧禅有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灵魂深处被触动一般,莫非她与自己有血缘关系?
牧禅下意识地搀扶着长孙皇后,宛若孩子牵着母亲般的手一样自然。
关心之余,不由得劝慰道。
“不碍事,我就过来看看禅儿,是吧夫君?”
长孙皇后朝着李世民淡淡一笑,两边的脸颊露出了甜美的酒窝。
她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禅儿他和陛下小时候长得很像呢。
就是少了那份傲气,身子板还要瘦弱一点。
多了份谦逊的书生气,跟自己更像,真是越看越钟爱。
李世民闻言眼眶一红:“对,对的。”
“禅儿,你的伯母和你母亲关系很亲近。你伯母一直挂念着你,就是身体不太好,最近才有所好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看望一下你近况如何。”
牧禅还是第一次见李
伯在自己面前如此动容,
看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深厚,相濡以沫,非同寻常。
他仿佛是在责怪李世民太过见外,沉声说道:“伯母想见禅儿,这让晚辈上门拜访便是,何须舟车劳顿?这令晚辈太失礼了。”
还未等李世民回话,长孙皇后便咳嗽了两声,然后轻轻地说道:
“不碍事的,伯母想过来看看牧禅生活的开不开心,亲自经营一家酒馆可否会太过劳累?”
牧禅摇了摇头说道:“有夫人还有几位兄弟的帮忙,禅儿一点都不累。”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长孙皇后直至桌子旁坐下,然后问道:
“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