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酒馆内。
等苏烈飞速带着大批人马赶到时,眼看牧禅的酒馆外围着一堆官兵。
苏烈顿时一惊,大声喊道:“都给我让开!”
立马拉住了马的缰绳,踩着马头凌空跃起,一把推开了围在外头的官兵,直冲店铺内。
“牧禅兄弟,牧禅兄弟!”
苏烈扯着大嗓门,在酒馆内疯狂找寻着牧禅的踪迹。
等到他将视线移到脚下时,只见一大片血迹将地板浸湿了。
他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这一摊血迹,宛若看到了牧禅躺在冰冷地上的模样。
这个一直板着脸的威严大汉以为牧禅已经遭遇不测了,嘴唇颤抖着说:“牧禅兄弟,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你怎么就死了”
“咳咳咳。”
“苏大哥,我还活着呢。”
牧禅一脸尴尬地看着苏烈对着地上的血迹进行缅怀。
虽然眼前这一幕很令人感动,但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些蛋疼了。
搞得我像被人挫骨扬灰了。
“牧禅兄弟?你没死!哈哈哈哈。”
苏烈看到牧禅完好无损的模样,立刻哈哈大笑,激动地给了他一个熊抱,差点把牧禅勒得喘不过气。
“快
把我放下,我要被你勒死了。”
牧禅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啊抱歉抱歉,苏某太唐突了。”
苏烈连忙将牧禅放下。
牧禅使劲地喘着气,一脸幽怨地看着苏烈。
劳资没死在张枫的手里,差点挂在你手上。
苏烈挠了挠脑袋,有这么严重吗。
看来牧禅兄弟的身子骨还是太瘦弱了,经不起自己的折腾。
“那这地上的血?”
“是张枫的,他死了。”牧禅顿了顿说道:“还有我家伙计,赵庄的。”
苏烈瞳孔一缩:“赵庄他还好吗?”
“他暂时没事了,赵田在给他煎药喝,这几天静修一下便可,明天我再请孙先生给他诊断一下。”牧禅叹了口气:“幸亏前阵子做的铁丝管够,苏大哥明天你将那批铁丝拉走吧,应该够工部做出两千副锁子甲。”
“剩下的,等赵庄康复后再说吧。”
苏烈重重地拍了下牧禅的肩膀,严肃地说:“牧禅兄弟这说的是什么话,苏某岂会把利益放在自家兄弟姓名安危之上?既然赵庄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待他康复了再继续造铁丝也不迟。陛下那边苏某自然会解释原由,你尽管放心,只要有苏某一
天在,没人能逼你们做事。”
牧禅心里有些感动,随后眼神一动看到了苏烈身上的血迹:“苏大哥刚剿匪归来?”
“对,全部斩首,只留了一个活口问话,算是给镖局的人报仇了。”
苏烈咧嘴一笑,低声说道:“你弄出来的锁子甲真厉害,那些匪徒的刀砍在我身上,连皮都没掉一块。”
“你怎么想到要过来的,莫非是心有灵犀?”
牧禅笑嘻嘻地打趣道。
“那留下的活口说,他们的二当家是张枫,奔着你去了。”
牧禅顿时恍然大悟,所有的东西都被串成一块了。
怪不得自己镖车刚被劫,老熟人张枫就过来了,这两件事前后间隔的时间也太短了。
苏烈眼见牧禅没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辞了兄弟,军中还有事务等我处理。”
几句话说完,苏烈便匆匆勒马而上,朝着玄甲御林军驻扎的方向赶去。
从洛阳流匪所在的山寨到长安,最上等的良驹也需要奔波大半天。
看到牧禅安然无恙,苏烈便放心离去没有一句怨言。
兄弟之间,不必多言。
清河崔氏。
只见崔德仁阴沉地看着信纸上面的密件。
这梁康所
言确实符合自己的心意,朝廷最近的小动作,完全就是明目张胆地往世家的眼力洒灰,完全撕破脸皮了。
想到这,他的眼神微微一冷,将手中的密件揉成了一团,然后放在琉璃灯中燃成灰烬。
李二啊,李二。
你真以为这天下是你李唐的吗?
若不是我们世家扶持,你以为你爹李渊是怎么做上的那把龙椅。
无知小儿,狂妄至极。
你们李氏不过是五姓七望与鲜卑人通婚的旁支。
单凭百年的家底,也想和我们千年望族叫板?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韩管事。”
“奴才在。”
“你去一趟梁国,告诉梁师都,他那不争气的侄子被朝廷抓走了。”崔德仁顿了顿,随后阴恻恻地说道:“顺便,让他联系颉利可汗,中原正值秋收之际,突厥可以再来陇西劫掠一番。”
听到突厥二字,韩管事的额头渗出了几滴细汗。
“崔老爷,这突厥南下会不会”韩管事咬了咬牙:“会不会有些劳民伤财?”
崔德仁笑了,笑声宛若乌鸦般干涩。
“再劳民伤财,那也是伤李唐的财,不是伤我崔家的财。”
他的眼神阴狠地盯着韩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