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自由做出的选择,从来都很少。
不是向左就是向右,不是向前就是向后。
而现在,那些人也面临一个选择。
帮周游还是帮第五天阙。
在这件事情上,你怎么选都得罪人。
要么得罪周游,要么得罪第五天阙。
而冲周游的性格,很明显得罪周游比较划算,得罪第五天阙不划算。
宇文绝说,人都是趋吉避凶的。
现在这句话正不断应验。
当这些人谁也不想得罪的时候,他们最好的选择就只有——沉默。
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清楚。
他们不作出任何回应,因为这件事情太大了,也太严重了。
稍有不慎,家破人亡。
也没法劝架,劝架本身的定义就是拉偏架。
一定会为自己更喜欢的那一个说好话。
他们并不想看着清平城毁灭,也不想听到周游死亡的消息。
可他们没办法,明哲保身有时候很有用。
“宇文兄,你到底什么意思?”
竹海竹楼,第五天阙落下,眼神冰冷。
宇文绝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啊,你们打你们的,我看我的。其实要我说,就一小屁孩,不知分寸的说了不该说的实话而已。何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要毁人清誉,灭人全家?”
“他全家十八代加一起的年龄都赶不上你一半,你说你至于吗?”
“他死定了。”
第五天阙冷语,“我说的。”
宇文绝呵呵一笑,“哎,爱莫能助哟。”
第五天阙冷语,“这次优势在我们,你还犹豫什么?”
宇文绝笑道:“既然优势在你俩手上,又何必拉上我一个闲人呢?”
第五天阙语气森冷,“我不允许他有任何机会逃掉。”
“其实我很好奇。”
宇文绝笑看不说话,站在不远处的龙镇守,“你们都是家族势力,终归有一天你们也会发生利益冲突。那你们说,这以后的你们还能相安无事吗?就算周游被你们杀了。”
他笑嘻嘻的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转了一圈,“仔细想想,会不会唇亡齿寒?”
龙镇守眼神一冷,有杀意一闪而过。
第五天阙冷喝,“你到底什么意思?”
宇文绝笑道:“第五家族积攒财富那么多年,我觉得差不多得了,别和小孩一般见识。就这个事情而言,打赢了,你属于正常。打输了,你第五家要么改姓,要么……绝灭。”
“还有就是,归墟子那种人是不能够掺和的。的确,你们是联手把人周游坑的头发懵,现在估计脑子还乱着呢。但那可是归墟子啊,一个阴险狡诈,狐狸见了都绕道的家伙,你们真不怕被归墟子反坑?”
第五天阙冷语,“我只需要你的态度,其他的你不用管。”
宇文绝轻笑,“我没态度,你们打你们的,我看看戏,我又没有子女,也不会和你们争夺利益。”
第五天阙冷语,“你是没有态度,还是你心有所想?”
“天阙兄。”
宇文绝双眼微眯,“没完了是吧?你真把我当你家子嗣,在这里训孙子玩呢?”
龙镇守开口,“我们只想要你一个态度。”
“要你娘的态度,滚你娘的。”
宇文绝破口大骂,“谁他娘的在乎你们,真把老子这当闲地方了,谁来都可以溜达一圈?”
第五天阙冷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们爱死死去,老子不劝架,也不当和事佬。”
宇文绝怒斥,满脸厌恶,“我看着你们这群人就他娘的犯恶心,一个个的干什么啊?有病啊?到底有多少钱才能让你们安心?”
“打压异己,容不下其他强者,这就是你们这些人修身养性的结果?”
第五天阙大怒,“你胆敢如此对我说话。”
“少他娘在我面前叫嚣。”
四方竹海迅速枯萎,宇文绝眼神冰冷,“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不是你第五天阙的天机阁。想撒野滚回家撒野去,你真觉得老子我需要伺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五天阙大怒,右手一招,战戟在手。
宇文绝冷哼,大地爆碎,有一绿灰参半的光芒破开虚空落入他的手中。
那是一柄剑,剑柄如竹子的根系缠绕,剑身为灰色,散发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轰隆!
两人瞬间交手,恐怖的余波撕裂大地和苍穹。
宇文绝语气森冷,“我已经很多年没杀过人了,这把神杀剑,也太久没出现了。”
他体内响起了巨龙咆哮之声,那高空剑影无穷尽,散发着浩瀚神威。
宇文绝冷笑,“知道老子为什么可以当墙头草吗?那是因为老子够强,强到牛镇守都会对我客气三分。”
第五天阙勃然大怒,似乎是自己的尊严被挑衅。
又似乎一个自己随时可以欺负的老实人,突然之间,他就不听自己的了。不光不听,他还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甚至打自己一顿。
这种反差感,这种荒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