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睁开眼,全身上下酸疼得没有力气。
四处散落的衬衫、西装、领带,无一不在展示着昨晚那位男士的狂野和急迫。
她稍微动了动,旁边的男士鼻子里就呼出一股不耐烦的气息。
祝如瑾最烦被人吵醒。
姜吟忍着下身的不适,小心翼翼地下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卧室。
她开始准备早餐。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煎蛋时,姜吟就在想,该怎样跟祝如瑾提,还有怎么应对他的各种反应。
因为从今天以后,她就要重返那穷困潦倒的生活了。
为期三年的契约婚姻,今天到期了。
祝如瑾大概会很高兴吧。
说起来,这三年里,他们做了许多事,两颗心却没有真正走近过。
在姜吟看来,这样就挺好,离别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纠缠。
她把早餐端上桌,正好祝如瑾也下楼来了。
男人侧面轮廓硬朗帅气,单手整理着袖口,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独有的稳重气息。
他身上穿着的是定做的衣服,看不出品牌,却低调奢华,透着高贵。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姜吟缓缓说道:“我收拾完东西就搬走。”
她细嚼慢咽着,仿佛在说着一件平常小事。
祝如瑾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搬走??”
“嗯。”她轻轻点头,淡然一笑。
“协议到期了。”
他果真忘了。
经姜吟这一提,祝如瑾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怎么就一眨眼过去了三年?
还记得那个夜晚,她被人下了药,错送到自己房间,柔弱的身体倒在怀里,像小猫咪一样轻声哼唧着。
祝如瑾望着眼前的小女子,她的样貌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如此相像,心里竟涌起了一丝不舍。
他微微垂下眼睑。
“你不必急着搬,一切安排妥当再走也行。”
姜吟没接话,祝如瑾又问了一句:“工作找到了吗?”
当了这么久的家庭主妇,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
姜吟自然还没找到。
她的声音很小,摇了摇头,“没有。”
没了她,他怎么生活?
这是祝如瑾最担忧的。
“需要帮忙吗?”
他语气平淡,眼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既然以后各不相干,还是不要多做牵扯了。
“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
姜吟微笑着摇头。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秒针跳动的声音。
许久,姜吟再次开口。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他吃饭的动作未停,文雅又从容。
“阿虞是谁?”
姜吟身体微微前倾,显得对此问题格外关注。
这样一个萌萌的名字,显然是昵称。
祝如瑾睡着时总会在梦里呼唤一个这个名字。
这让姜吟十分好奇。
她想知道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没错,这也是她坚决要结束协议婚姻的一个原因。
因为她猜得到,那应该是某个女孩的爱称。
“阿虞……”
祝如瑾正喝着粥,动作停了停,舌尖轻轻舔过嘴唇。
但他没再往下说,拿起纸巾抹了抹嘴,起身离开了家门。
他走之后,姜吟收拾好东西后也离开了。
来时,只拎着一个行李箱;走时,依然是那行李箱相伴左右。
坐上出租车,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和祝如瑾之间,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其实,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两人不过是利益相交,利尽则散罢了。
姜吟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村庄,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
到家了,门没锁,她推门而入,轻声唤道:“爸。”
“小吟?”
姜吟走进房间,见父亲躺在床上,便脱鞋上床,掀起被子开始为父亲按摩双腿。
他瘫痪了三年,康复的希望渺茫。
“爸,最近怎么样?”她的手不停,嘴里问道。
父亲笑容满面。
“挺好。”
他惬意地望着天花板,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儿,确是他的福气。
“赵姨呢?”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问起了继母赵秀的情况。
“去超市买菜了。”
父亲长舒一口气。
“多亏有你家里的情况才有了好转。”
姜吟沉默着,眼神定格,心里盘算着如何告诉家人自己离婚的事。
离婚时,祝如瑾承诺会给她一笔钱,姜吟计划着把这笔钱全留给父亲。
这样一来,赵秀应该就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细细想来,赵秀可不是善茬。
爸爸因为搬砖受了伤,急需四十万的医疗费。
正是她当时给自己的水里下了药,企图把自己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