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着锅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利索的将底料放了进去,韩乐雅挑的是鸳鸯,一个番茄锅底,一个红油锅底,没一会儿锅里的汤就咕嘟咕嘟地冒起了小泡泡。
越文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自报家门:“我叫越文。”
“我知道,越医生。”韩乐雅爽朗的笑了笑:“你别太拘束了。我要先道个歉,明明有男友还跑过来相亲,你别生气。”
“理解。”越文说道。他才不会生气,倒不如说正和他意。
在俩人相互客套时,服务员推着车过来把菜一一放在了桌旁的架子上,韩乐雅也不矫情,把毛肚拿到两人中间,一脸认真的说:“这家的毛肚真是绝了,超级好吃,尤其是涮在红油里,简直了。我都想了好几天了,你尝尝。”
也许是学医的缘故,越文不喜欢吃任何动物的内脏,他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婉拒道:“我……不太喜欢。”
韩乐雅也没强迫,自己夹了一筷子在锅里涮了涮,有些好奇的问:“当医生的都不爱吃这些东西吗?”
越文想起当初在学校里上解剖课,到实际操作时班里百分之九十的同学都跑出去吐了,等一个月后逐渐适应了,他的舍友还在餐厅吵着分辨这块肉是动物身上哪个部位。
“这……”他斟酌了一下,不打算告诉她:“这也分人吧。”
“嗯。”韩乐雅了然的点点头,将熟透的毛肚放进佐料碗里。
和聪明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越文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他遇到过不少聪明人,锋芒毕露的林宇哲,沉稳内敛的韩风,又或者是平日里没个正形遇事却认真负责的陈超。
后来他发现,所谓的聪明人,讲话并不是一句说三分,剩下的言外之意让你苦苦去猜,而是和他们交谈会让你觉得很舒服。
很显然,韩乐雅也属于聪明人的范畴之中。
“对了对了。”韩乐雅突然想起什么,说:“咱俩先通个气,商量一下回去怎么给我伯伯交代,到时别说漏了嘴。”
越文心里一咯噔,他把这茬给忘了。
韩乐雅一边往锅里下着菜,一边道:“干脆就说咱俩性格不合?”
越文想了想,摇头:“借口太普通了,万一你家里人反过来问你,相处还没半天怎么看出来性格不合。”
“也是。”韩乐雅皱着脸说:“要不说你瞧不上我……”
越文抿嘴一笑:“你看不上我倒还有些可信度。”
韩乐雅一听,瞪起眼喊道:“哪儿有。你看你人长得帅,工作又好,文质彬彬又绅士,唉,如果我没有男朋友就好了,简直太遗憾了。”
越文知道她在说笑,根本没往心里去,看她杯子空了为她添满了水。
韩乐雅真心觉得越文不错。来之前她想过怎么不着痕迹的躲过这次相亲,怎么也是职场上的老油条了,她故意选择了人多嘈杂的火锅店,也故意拖延着迟到了一小会儿,然而越文没有一丝不耐烦情绪。
“越医生。”韩乐雅八卦兮兮地问:“我都对你坦白从宽了,咱俩现在是同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越文哭笑不得,他哪里看起来像是骗人的:“没有!”
“也没人追你?”
“没……”不知怎的越文突然想起了林宇哲,心里忽然一抖,含糊道:“没有。”
他怕韩乐雅还追着问这个问题,忙生硬的把话一转:“我们刚才还没想好理由。”
韩乐雅也不为难他,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友好和平,结账时越文拒绝了韩乐雅aa的提议,她也没坚持,只说自己占了个小便宜。
时间还早,越文想去找越洛,她哭起来特别难哄,不知道周薇昨晚休息好没。
电话忙音没人接,中午日头大,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又打了过去。
这回是他的父亲越山接的:“哪位?”
越文声音一顿,片刻后才说:“爸,是我。”
越山也是一名医生,年轻时整天忙的不着家,自越文记事起就感觉没怎么见过爸爸。其实越山回家时越文早就睡了,他醒来时越山又一早去上了班。
等越文上了小学后这种情况才好一些,越山错过了和孩子培养感情的完美时机,想着儿子的学习怎么着也不能落下。
在越山严格的要求下,越文的成绩是没掉下来过,高考报大学时越山要求他报医学专业,越文也没举手反对。一开始越山的心里还挺得意洋洋,自己儿子没有青春叛逆期,成绩又顶呱呱的好,比别人家的强的不止那么一点点。
可是到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他和越文之间早就存在着一条不能逾越的隔阂。
“越洛睡了吗,我现在过去。”越文说。
越山道:“她刚吃过饭,正听她奶奶讲故事。”
越文一怔,没想到越洛这么乖。
“那我……”越文明天还值班,没空照顾她,本来打算过去看一眼。可越洛没睡,怕她哭着闹着要跟他走,他想了想说:“那我就不过去了,明晚再去接她。”
“好。”越山说。
“那我先挂了,正在开车。”越文系好安全带,看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