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这才知道韩风找他来的本意。
但是他压根没想到韩风找他来是为了说这个,越文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条件反射地想张口拒绝,好在及时被理性压了回去。
“我……”越文无措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主要是我还有小家伙,害怕耽误人家。”
韩风哈哈一笑,指了指他,道:“你这家伙。这又不是旧社会的包办婚姻,我就是这么一提,你要觉得合适就见一见,成不成是两码事。”
越文目前还没有再为越洛找一个后妈的打算,身边知道他情况的人或多或少暗示过类似的事,都被他以“孩子还小”而拒绝了。可是现在对他提起这事的人是韩风,越文想,自己不能不买他这个面子。
如他所言,去不去见,和能不能成,不是一码事。
“韩主任。”越文说:“那您说个时间吧。”
韩风见他应下,心里自然是高兴:“我先来问问你的意见,还没和我侄女说,如果她也愿意到时我就找个地方,你们两个年轻人单独聊聊。”
“好。”
韩风又说了些别的,越文眼角瞄了一眼墙上的挂表,他脑子里想着越洛的事,急着找借口赶紧脱身。。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时越文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林宇哲打来的,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赶忙带着一些歉疚地对韩风道:“朋友打来的,应该是过来找我了。”
韩风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心情颇好,听到越文这样说,立马爽快的放人:“那你赶紧去忙。”
“嗯。”
越文快步走出韩风的办公室,接通电话:“喂?”
“越文!”林宇哲那边有些嘈杂,大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和街边商店放的喇叭声也一并传了进去,他怕越文听不清,提高了声音,大声问:“听得到吗?”
林宇哲的声音蓦地一高,在安静的医院里格外的响,越文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震得耳朵猛然一疼,走在前面的女病人奇怪的回头看他一眼,他忙调小了通话音量,道:“听得见听得见,你们在哪儿”
“我们到医院门口了,去哪儿找你”林宇哲问。
“还来上回的办公室。”越文说。
“行,现在过去,先挂了。”林宇哲说完,不等他回答径自挂断了电话。
越文也没在意这些,他悬了一下午的心终于安稳地落回了肚中。
等电梯的人稍微有点多,越文站在最后,盯着按键上方的数字一点一点向上增加,到最顶层停留了一点时间后,又一层一停如蜗牛般往下来,越文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到了他们这一层时,门一打开,电梯里站了约三分之二的人。
他一看,扭头走向旁边的楼梯间。
从车上下来后林宇哲伸手要抱越洛,可她说什么也不肯,撇着嘴不乐意,也不大声哭闹,只是眼里的泪越蓄越多,一眨巴就流了下来。
林宇哲不怕别的,就对那女生的泪水没辙,他慌张的一边拿手去擦,一边向许嘉泽投向求救的眼神。许嘉泽难得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肩膀一耸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舅舅,舅舅把洛洛弄哭了。”许浩大声说。
做得好,儿子!许嘉泽对他投向赞美的目光。
“嘘!”林宇哲把手指伸到嘴边,朝许浩一比。
她闷头哭的时候跟她爹太像了,都这么倔,林宇哲心头一软,他擦干越洛脸上的泪,蹲在越洛身前,耐心地哄她,说:“洛洛想不想见爸爸?”
一听要找越文,越洛忙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林宇哲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看起来和蔼一些。
兴许是透过泪水看太过朦胧,越洛觉得他不像是爸爸整日说得要把她拐走的坏蛋,而且浩浩也在,她朝许浩看了看,然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那我们坚强一些,现在就去找爸爸,好吗”林宇哲接着说。
越洛顺从的“嗯”了一声。
夏天的傍晚变得温柔而又绵长,残留的阳光透过树影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远方的云被挑染成深浅不一的颜色。越文匆忙的下了一层楼梯,路过拐角处的窗户时不经意的朝外一瞥,看见了缓缓往这儿走来的越洛和林宇哲,还有许嘉泽抱着许浩走在他们身旁。
越文身形一顿,脚步转而走向窗前。
林宇哲个子挺高的,而越洛小小一只,比他的膝盖高不出多少,他小心地牵着越洛,微微弯着腰,耐心地随着越洛的脚步走走停停。
越文从高处仔细地瞧着,他突然觉得越洛长大了,这感觉第一次出现,新奇又感动。那个襁褓里只会哇哇大哭惹得他不知所措的小家伙,一转眼长成为蹒跚学步的小姑娘;明明每日都陪在她的身边,却又好似相隔多日不见。
眼看他们快走到楼下了,越文收回了视线,继续从楼梯往下走。
办公室门前没有人,越文开门进去,还未喘口气的功夫,门把手“咔嚓”一声响了,他以为是林宇哲他们来了,回头一看,是陈超。
越文扬起眉毛,走到饮水机前接水,杯子都满了陈超也没开口,越文发觉有些不对,陈超平日里就是一个话痨患者,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越文端着杯子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