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怕多,牢房也够大,万一缺点儿什么东西,就不好送进去了。”
白羽叹息,“希望这个案子早早了结。”
牢房里压根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回去睡会儿。”
顾寒衣道:“熬了一个晚上了,别老爷还没出来,你又病下了。”
白羽昨晚没有给伤口换药,现在肩膀上的微微有些发痒。
大夫自然知道伤口拖延换药引发的后果,况且,昨日耗费了太多体力,今日身体已经感觉虚弱了。
白羽便没再坚持道:“好,我先去找老零头吃点儿东西。”
顾寒衣颔首,准备转身离开时,又听到白羽道:“寒衣,你多加小心,梁大人和肖亮都不是心胸开阔之人。切不可单独与他们起冲突。”
“放心,我知道。”
顾寒衣步子一顿,转过头看向白羽,目光比从前都要柔和。
白羽心中微怔。
正在心中想顾寒衣为什么这么看她的时候,听得顾寒衣道:“你也是。”
说完,顾寒衣抬脚走了。
“我总有种感觉,”白羽低声喃喃,“顾寒衣似乎对我与从前不同了。”
但,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
白羽的心跳微微加速,看向顾寒衣的背影眼神也愈发炽热了。
她有种预感,顾寒衣这块冰山,她快要把他捂化了。
白羽唇角微勾着,蹦蹦跳跳朝厨房走去。
老零头正在做午饭,白羽一来,她便给她盛菜,添饭。
“顾寒衣那小子去哪儿了?”
白羽一边吃饭一边回答道:“不知道,他让我回去休息,自己出门了。但是周解去牢里看老爷了,我给老爷准备了很多东西。”
“我知道,”老零头哼声道:“周解那小子,今天一来衙门就来找我给他烙饼,看样子就是要给老爷送去。”
“呀,”白羽抬头,星星眼问,“你做了什么馅儿的?还有剩吗?”
“辣酸菜馅儿的。”
又酸又辣,饼皮酥脆,衙门里就没人不喜欢的。
老零头转身就给白羽拿了两个过来。
“知道你们都喜欢,特意多做了点儿,这几个一直放在锅里热着,还是热的呢。”
白羽谢过老零头。
老零头坐在白羽对面问道:“案子查得如何了?”
白羽道:“小流已经将其他县衙的仵作带来了,现在仵作正在验尸呢。只要他验尸的结果和我的一样,那便可以证明老爷是被诬陷的。”
老零头若有所思点头,“如此甚好。”
白羽咬了一大口酸菜馅饼,酸辣交织,味道超好,连胃口似乎都又被打开了一些。
“可,你们就没想过动机吗?”
老零头垂下眼眸,从碟中拿了一个酸菜馅饼儿慢悠悠的吃着。
“什么动机?”
“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糟老头子,但是在衙门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些查案的东西。”
白羽想了想道:“那依照你多年在衙门看人查案的经验来看,仵作重新验尸,有用吗?”
“有空,但用处不大。”
老零头咬了一口酸菜饼道:“按我所料,梁大人会问你们动机。为何他们会诬陷老爷?老爷与他们又有什么恩怨?”
“就是梵净天阿!”
白羽拍桌道:“这就是梵净天对老爷的报复!老爷坏了他们那多次事,他们想要害死老爷!这不就是梵净天的行事手段吗?”
“不对。”
老零头摇头道:“梁大人只是为了叶知州的案子来的,他并不知道老爷手里所办的关于梵净天的案子,更不知道梵净天之前所做下的恶事。”
“你的意思是,梁大人不会认?”
白羽原本放下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儿。
手里的酸辣酸菜饼也不香了,吃到嘴里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是不认,是不足以脱罪,更有可能将老爷带入新的麻烦事中。”
老零头抬头,眼神锐利,仿佛盘旋空中的鹰王忽然俯身朝她冲来。
白羽的心跳瞬间漏了以拍,似乎是忘了跳动。
“还记的你验尸那晚的连环幻术吗?”
老零头的声音像是幽幽长夜中蛊惑人心的妖怪,“顾寒衣对第一个厨房门的“你”不设防,险些中计。之后,周解来了,斩杀了第一个“你”。此时第二个“你“出现,顾寒衣同样没设防,但周解识破了。”
“他说的什么?”
“连环幻术,真正的杀机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二个。”
白羽忽然有一种汗毛倒竖感。
手中的饼忽然脱了手,掉在了碗中,发出了轻微的细响。
白羽的思路已经被老零头彻底带着走了。
她的神思,瞬间紧绷。
“昨日,傀儡师藏匿于商队之中操纵死者接近老爷,再自杀诬陷老爷入狱。晚上,我和寒衣一起审问商队的人,从他们的描述中发现,商队中多了一个人,猜测时间应该是三天前,就是死者真正死亡的日子。”
“而那个时候,商队正经过红鹤村,若是仵作验尸结果出了,依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