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在何处?”
“老大?”
不关打牌的事儿!
小流精神一瞬又焉儿了,老大可不能出卖,“不……”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聚众赌博,可以关你三个月。”
“什么时候的条例?”小流抓抓头发,“我当捕快的时候没这规矩啊?”
病鸡崽老爷眼神和蔼,嘴角微漾笑意,“刚刚。”
小流:“……”
小流在前面带路,叶沅紧跟在他身后谨防他逃跑。
主子狡猾,手底下的难免心眼子多,她是被周解弄得神经紧张了。
“小的有个问题,”小流诚恳提问,“您怎么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
“老零头啊,他说他不知周解住处,但你一定知道,要找你就来甜水巷。”
叶沅毫不犹豫将老零头卖了。
反正那老头也不是什么老实之辈,明明就知道周解住址却怕担关系而拐弯儿让小流当冤大头。
浑身都是心眼!
叶沅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身在一个时时刻刻充满欺骗的地方,衙门里的老头老狗不可信,周解狡诈如狐,她一个娇娇小姑娘也委实太难了些。
若换了叶则来……罢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追没追到那位勾他心魂的美人儿。
冤大头悄咪咪骂老零头不做人,委屈巴巴将叶沅带到周解家门口还敲了门。
不等人开门叶沅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小流惊奇望她,这行为也太不读书人了叭!她的委任状莫不是假的叭?
“呀,来客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满满的欢喜。
一位身穿深紫色衣裳的老夫人疾步而来,满头银丝在太阳下几乎发光。
老夫人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精神头不错。
“奶奶,老大在吗?”小流笑嘻嘻道:“这位……”
“知道知道。”
周奶奶不耐烦赶苍蝇似的将小流撵开,笑得和蔼又喜庆对叶沅道:“来找我们娇娇说亲事的吧?走走走进去,娇娇啊还在梳妆呢,老爷喝盏茶稍稍等一会儿……哎呀,小女儿家梳妆费时……”
她说着抬头看向叶沅,有些紧张问,“老爷能等吧?”
叶沅询问的目光看向小流,周解还有个妹妹?
小流则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摘下帽子捂住脸,且默默转过身子蹲下装蘑菇。
叶沅了然,周奶奶口中的娇娇,梳妆打扮的女儿家不会是……周解吧?
落了座周奶奶上了茶,一个劲儿将点心往叶沅面前推。
“老爷是头婚还是想找填房夫人?抑或是给家中后背寻亲事?”
叶沅没想到周奶奶问题来得如此之快,她干咳一声声音不自然道:“头……头婚。”
到底是个小姑娘,哪跟媒婆打过交道?
她遮掩的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去浮沫,这么片刻功夫小流飞快窜过院子熟门熟路跑到周解屋外。
周解正在穿裙子,曳地百花蝶裙子是极艳的朱砂红,动作间耳环擦着他的脸颊有些痒酥酥的,他慢悠悠系着带子,这时窗被敲响了,下一刻小流推开窗,在他视线转过去的时候冒头道:“老大,您快跑吧,病鸡崽来找您麻烦了!”
系蝴蝶结的手一顿,周解眸色复杂,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奶奶在前头跟她说话呢,您翻墙跑她不会发现的!您是不知道啊,她可鸡贼了,跑去甜水巷抓我,还凭空捏造条列要关我,呜呜呜……”
“奶奶犯病了。”
周解道:“我不能走。你先走,我能应付。”
“她本就是我故意引来的。”
周解拿了月扇打开房门走向花厅。
小流看着一袭朱砂红裙的周解有些佩服,只是老大说得云淡风轻怎么看起来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还有他手里的扇子,总感觉快要被他捏断了呢。
红唇翠眉,宝钗步摇,一袭通身朱砂红的“姑娘”手执月扇而来,行动间扇子上绣比翼鸟好似活了一般。
朱红裙角漫过门槛,叶沅终于忍不住“噗”出茶水。
她笑得几乎弯腰,这一瞬周解戏弄她的仇似也过去了。
周解却是打碎了牙和血吞,咬紧了牙关对着周奶奶挤出温柔大方笑容来。
“老爷,来了来了,这就是我的孙女……”
“哦——”
叶沅忍笑温柔道:“这位便是娇娇姑娘?”
“咔嚓。”
终究是无辜的月扇扛下所有。
“这位叶老爷想找个温柔贤淑能照顾一家老小的美貌娘子,娇娇啊,你手上可有合适的人选?”
周解:“没有,叶老爷的生意只怕我做不下。”
“胡说。”
周奶奶不高兴了,“咋们家往上三代都是官媒,那是朝廷供职的!哪有做不了的媒?”
她努力回忆片刻道:“宋家的小幺女不就正好吗?”
“奶奶,”周解道:“宋家幺女已经成亲三年了。”
“韩家大姑娘?”
“孩子都两个了。”
“徐老爷的侄女?”
“昨日刚看见挺着个大肚子逛街……”
“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