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二房那个闷葫芦开口的时候,白桂花就竖起一双耳朵听着了,原以为二房只有楚红那个赔钱货会吧啦吧啦,其他都是胆小怕事的主儿,却没想到----这分了家,自己能当家作主了,徐招娣这女人就跟变了个似的,还挺能说。
晦气~
看走眼了!
虽说自己没嫁人前,在娘家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但周围人都那样,她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
可自从嫁了楚光宗,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后,那是隔三岔五的有鸡蛋补给。
但凡小叔子抓到猎物,她都能打着儿子的名义分到大头。
这种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应该的,谁让她是老楚家的大功臣?
若说这么多年有不顺心的事---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楚玉这个贱皮子!
直到李婆子把厨房门关起来,白桂花还呆立在原地,暗自思索着,一双脚仿佛被黏在了地上似的,根本就不想离开。
在门口站了好半晌后,她看了看不远处地二房两口气,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窝囊废!
随后,她又转身径直走到了三房门口。
“呦!三弟妹这是吃上拉?”她冲着田小兰挤眉弄眼,脸上满满都是戏谑的神色。
城里来的就是矫情,连个火都不会点,饭还要男人做,当然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就是嫉妒!
哪怕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命还是没眼前的女人好!
田小兰懒洋洋的应了声,对这个自来熟的乡下妇女,她心里是本能的排斥,可想到自个儿现在的身份,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厌恶。
“三弟妹,咱妈对小妹那是真好,你是没瞧见,那兔子肥的呦!可怜我家两个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白桂花一边说着,一边还摇头叹气用手比划着,仿佛真的亲眼见到了那只肥大的兔子一样。
实际上,她不过就是闻到了点儿味罢了。
田小兰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挑拨之意,她轻轻端起饭碗,然后一步步慢慢走到房门口,微微歪头,将碗里的竹鼠肉露了出来,接着---压低了嗓门问道:“大嫂,爱党心疼我,特意去抓了些竹鼠回来,这肉我有些吃不惯,你要么?”
“要要要,你先别急哈,我这就回去拿个碗过来装。”白桂花一瞧,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应道,转身就急匆匆地往回跑,心里对这个三弟妹更是瞧不上眼了,这年头---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田小兰冷哼一声,接着便是“砰”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
她不屑地摇摇头:耍耍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当真是半点成就感都没有!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楚爱党这个蠢货,整天就知道抓一些老鼠之类的破玩意儿来糊弄她!
与此同时。
回到屋子的白桂花心急如焚,生怕慢一秒---那到手的肉就飞了,她拿起碗就往门外飞奔而去,只留下屋内的一大两小目瞪口呆。
然而----楚光宗只是愣了片刻,便立马回过神来。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时间里发生过无数次。
起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倒是越来越享受这种躲在女人背后的感觉了。
彼时----楚玉刚刚将已经熟了的兔子盛出来,还没来得及把其他菜下锅,便听到一阵尖锐的谩骂声。
李婆子连忙把门开了条缝,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边听边指着坐在一旁的老头子警告道:“不许偷吃!”
......
“田小兰,你个挨千刀的,赶紧给老娘滚出来!”白桂花站在三房门口,手里的碗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长长的木棍。
此时,坐在屋子里的楚爱党正耐心哄着婆娘吃鼠肉呢~
他被这阵叫骂声吓了一跳,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沉着脸打开了房门。
看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大嫂,男人心里一阵烦闷。刚想开口询问,便看到长长的木棍朝自己砸了过来,楚爱党一把抓住木棍,然后用力往旁边的空地扔去。
白桂花着实没想到自家小叔子动作这么快,她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楚爱党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怒气冲冲的指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门,怒骂道:“不理你,你还来劲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儿撒泼的?你再砸一次试试看!我看你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白桂花虽然有些害怕,但并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到,她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回怼道:“我才不怕你呢!楚爱党,你别说田小兰刚才在门口说的话你没听到!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耍我,很好玩么?!我告诉你,今儿个这肉不给也得给!”
看着女人如泼妇一般,楚爱党气的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整天没事找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强盗逻辑!”
白桂花也不甘示弱,她双手叉腰,对着自家小叔子就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歹也是你嫂子,你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