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距离秦风最初估算的为期三个月的冬季战争,已经只剩下五天时间。
冬风刺骨,秦风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时刻驻扎围困长水县的大营,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个月期限将至,李章和徐墨的大军,仍旧没有出现的征兆,否则这围困长水县的大营,早就乱了套。”
“现在看来,是我严重低估了北狄士兵的战斗力,更是低估了陈斯等人的统兵能力。”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坚持这么久,如果是北狄全盛时期,我北溪大军就算是再精锐,也只能龟守城池,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始终跟随在秦风左右的宁虎,见秦风眼神凝重,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忧。
“秦兄,就算南线战事出了差错,就凭咱们长水县现在的情况,完全还能再支撑半年。”
听到这话,秦风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笑容,尽是苦笑。
“小侯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长水下囤积的物资,从账面上来看,确实能够支撑半年,但前提是缩减所有人的吃穿用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削减吃穿用度,就该有人有怨
言了。”
宁虎眉头紧锁,沉声道:“弟兄们就算是啃树皮,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秦风拍了拍宁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当然信得过弟兄们,但是百姓们呢?他们可没有什么觉悟,吃得饱,就皆大欢喜,吃不饱就要背后骂娘,倒不是说他们心胸狭隘,只是老百姓的想法过于简单了。”
“这场冬季战争,北狄拖不起,咱们更拖不起。”
说到这,秦风再一次看向远处驻扎的大营,眼神流露出一抹疑惑。
“自从陈斯离开以来,困守长水县的大军,就再也没有动弹过,虽说攻城无望,但是巡查监视这种基本动作,应该还是少不了的。”
“我这几天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你说……这围困长水县的大营,会不会只剩下空壳子了?”
刚才还一脸凝重的宁虎,听到这话,眼神骤然一亮。
如果围困长水县的兵马都已经暗中撤下,那么就可以打通情报通道,不必再依靠祺娅隔靴搔痒式的情报刺探了。
而情报,对于长水县来说,自然是重中之重。
宁虎也朝着远处大营看去:“秦兄,如果敌军大营真的只剩下空壳,那么锦衣卫应该
早就把消息送进来了才是。”
“既然锦衣卫还没有露面,说明长水县周围,依旧是铁桶一般。”
闻言,秦风不置可否:“对于锦衣卫来说,是铁桶,不代表对于我军将士来说,也是铁桶。”
宁虎眼神一阵诧异:“秦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风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封锁消息,只需要依靠轻骑和斥候即可。”
“如果我是北狄人,只需要在通往长水县的各大关口派人驻守,然后在关口之间,派轻骑和斥候巡逻暗查,就可以阻止锦衣卫靠近长水县。”
“毕竟锦衣卫向来是单枪匹马,一旦被敌军发现,根本不可能强行突破。”
“消息送不进来,只能说明,对方在封锁消息方面并没有丝毫松懈,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围困长水县的兵力没有消减。”
宁虎虽然不聪明,但也绝不傻,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秦风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对于长水县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宁虎急不可耐地问道:“秦兄,你如何证明敌军已经暗中撤军?”
秦风果断摇了摇头:“虽然我心里有很多猜测和推论,但是都不能证明这一
点,想要证明,就只能派兵试探性地进攻一次。”
“只要双方打起来,那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会直接戳破。”
得知秦风有出城主动进攻的意图,宁虎非但没有半点紧张,反倒兴奋起来。
自从敌军放弃攻城以来,宁虎就被“困”在长水县,早就闲得发疯了。
既然有机会可以直接冲出去,大杀四方,宁虎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不能秦风开口,宁虎就已经主动请缨。
“秦兄,无论如何也要派我去!”
看着宁虎急不可耐的模样,秦风不禁一阵好笑,轻声安慰道:“放心,这么重要的任务,自然是少不了你。”
“不过,虽然是试探,但依旧危险重重,万一对方有所准备,我军必定会面临死伤,所以在动手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小侯爷,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面对秦风的询问,宁虎大手一挥,豪气道:“想法?有什么好想的?围困长水县的北狄士兵,不过是些二流兵马罢了,要我说,直接带着弟兄们冲出去,乱刀杀翻那群狗娘养的就是了,哪有那么花里胡哨的?”
看着宁虎一如既往的干劲儿十足,
秦风心里又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只要有宁虎在,士气就永远不会垮。
担忧的是,以宁虎的性格,早晚是要吃亏的,他跟在秦风身边的时候,秦风还能约束他,一旦宁虎单独行动,万一技工冒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