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通信不畅,舆论战就显得格外重要,由于人多口杂,越是大型据点要塞,越是架不住舆论战的攻势,只要士气不够坚定,人心不齐,在汹涌舆情的洗礼下,不等城池被攻破,就会提前发生内乱。
当然,行军打仗,不可能祈求敌军主动投降,因此,北溪将士的任务,只是攻城拔寨,确定战局而已,真正的大规模推进,蚕食涿州的任务,还是交由在野帝党来完成。
次日清晨,主力部队和远征旅就已经离开涿州,进入了鄂州地界。
景千影高作马背,眺望着远方,知道自己已经离秦风更近了,心里对于即将到来的重逢,充满了期待。
“风儿,等我!”
“无论将来我有何成就,我都是秦家四小姐,都是你的千影……”
而当天下午,徐墨就已经得到了前线的消息,得知陈斯已经在调遣大军,在鄂州北部组织防线。
虽然兵贵神速,但考虑到敌军主将是陈斯,再加上北狄以骑兵见长,如果不计成本和损失,冒着严寒大雪急行军,那么短时间内依旧可以组织起一支庞大的军队。
为了安全起见,徐墨没有冒进,而是第一
时间派出传令兵,向后方的李章传达消息。
在把握大战略方面,纵观整个北溪县,秦风一等,李章二等,徐墨次之。
由于秦风被困在长水县,无法与外界通信,那么一切军事调动,只能听从李章的安排。
趁着李章回传消息之前,徐墨下令大军原地休整,养精蓄锐,谋求再战。
徐墨大军原地驻扎的消息,也同时传向了北边,陈斯得到消息后,立刻召集了麾下所有副将,工商战情。
陈斯盯着鄂州地图,沉声道:“敌军已原地驻扎,恐怕是担心与我军硬碰硬,损失太大,故而寻求万全之策。”
“以敌军在涿州的行军速度,再加上往返通讯,敌军最快也要在十五天后,才能到达我军预设防线。”
“这个时间对我们而言,极为重要,必须好生利用。”
跟随陈斯一同来到鄂州驻防的景鹏,依旧不改皇亲国戚的张扬做派,所有人都站着,唯独他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道:“十五天?怕是连调兵遣将都不够。”
“陈大将军,咱们的行军速度,可是万万不能与秦风麾下大军相提并论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领,纷纷
向景鹏投以异样目光。
单凭景鹏刚才这番话,就能定他一个“动摇军心”的罪名,不过考虑到景鹏是皇亲国戚,还是众多皇亲贵胄里最能打的,大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斯倒是并不在意景鹏的大胆言论,而是语重心长地问道:“先锋将军,你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景鹏靠在椅子上,轻笑道:“敌军从桑州一路攻打到鄂州,共花了多少时间?恐怕还不到一个月吧!”
“这等神速,可谓是旷古绝今,那秦风运筹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战,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调兵遣将这么慢,还不是受到后勤的掣肘?”
“反观秦风麾下的远征旅,迂回绕远,结果到达大齐县的时候,与主力部队也只相差了不到三天而已。”
“可见,远征旅自带的后勤营和辎重营,发挥出了奇效,在无需担心后勤的前提下,行军速度,自然是一日百里。”
“刚才大将军说,敌军推进到我方防线,还需十五日,在我看来,恐怕用不了十五日!”
“如果我是敌将,肯定会改变策略,由远征
旅打头阵,主力部队殿后,衔接后勤。如此一来,远征旅的行军速度,就可以弥补通信产生的拖延。因此我估计,最快十日,敌人就可能大军压境。”
如果是以前,在场所有将领,绝不会有个人相信景鹏的话。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恶劣环境下,短短十日时间,就想从鄂州最南边打到最北边,这无异于痴心妄想,要知道,这可是打仗,而不是单纯的行军。
但是涿州发生的事,却无疑给众将领敲响了警钟,十日之内,敌军压境,绝非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敌军的战法极为奇特,前线部队只管猛冲猛打,绝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等把整个战场杀穿后,再由后续部队进行清缴蚕食。
这种快如闪电的战法,令众将领不仅畏惧,更是耳目一新,而且对于“马背上的国家”来说,这种战法显然更适合北狄,毕竟北狄战马众多,完全可以在精锐之师中组建同样功能的后勤营。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军队改制的时机,若是连眼下这一关都过不去,就算学到的经验再多,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陈斯点了点头,看向在场的将领
:“就当先锋将军所言,敌军十日即可压境,在这十日内,我军防线可构筑到何种地步?”
此言一出,整个营帐顿时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驻守在鄂州本地的校尉,才试探性地回了一句:“大将军,若是在开春盛夏,十日之内,可调动上万骑兵,但现在是寒冬,大雪封山,别说士兵们熬不住,就连牲口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