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先锋主将虽然不是陈斯,可是军事素养却极强,同样是个相当难缠的主。
战斗进行到这,敌军所有大规模攻势全部被击退,并且守军以极小的代价,换来极高的战损比,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就连士气也空前高涨。
可秦风就是高兴不起来。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侯爷,我们的防线固若金汤,敌军死伤惨重,为何您却闷闷不乐?”
秦风一扭头,发现竟然是张振海!
自从王岗村一战,张振海身受重伤,就一直由随军医师悉心照亮,而秦风为了让张振海好好养伤,也始终没有找过他。
不过这两日,因为城外一直在打仗,随军医师全部奔赴前线救助伤员,身边没人约束了,张振海就拖着伤躯,偷偷跑了过来,恰巧就见到了秦风一个人坐在大堂里长吁短叹。
秦风主动起身搀扶住张振海,轻声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张振海故作轻松的一笑:“死不了。”
秦风叹了口气:“什么死不了,伤筋动骨尚且一百天,更何况你受的伤?这段时间还是要仔细静养,前线的战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
面对秦风的嘱咐,张振海心里一阵感动,不过前线战斗不休,张振海实在是待不住,因此直接岔开话题问道:“侯爷,我听随军医师说,敌军先锋部队死伤惨重,这场战斗,我们已经赢了,为何侯爷还闷闷不乐?”
闻言,秦风轻叹了口气:“这第一场战斗是赢了,那么第二场呢?第三场呢?守城器械一天不运上城墙,我这心里就悬着一天。”
其实秦风也觉得自己太过乐观,就算是攻城器械运送上前线,光是让将士们掌握攻城器械的使用,就要花不少时间。
总之,这段时间,秦风会始终感觉脖子上悬着一把利刃,并且这把利刃随时都会落下。
秦风看向门外,听着隐约从前线传来的喊杀声,不由又叹了口气:“敌军乃是精锐,主将又不是善类,就算大规模攻势已经被打退,但依旧在小规模袭扰。”
“这个时候,攻守态势,其实已经发生了改变。”
“大规模作战时,我们只需要少量人就可以挡住对方的猛攻,可是转入袭扰消耗战,就算对方每次只派来百十人,整个防线上的守军都要进行戒备。如此一来,我
们反倒陷入劣势。”
“而且……就算信息被封锁,无法得知王都那边的情况,但是可以肯定,陈斯担任三军统帅,必定会铁腕镇压,整个王都已经由军方接手。如此一来,主力集结,短则天内,就会兵临城下。”
“最初,我们估计敌军大概会来一万六千人,但是根据敌军先锋的进攻烈度来看,我们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光是敌军主力,恐怕就不止一万六千人了。”
“到时候,敌军每次只需要派出一到两千人发动进攻,对我们来说,就已经相当于全军作战了。哪怕天机营卫士和北溪将士再骁勇,也架不住这样的车轮战。”
听到秦风的分析,张振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怪秦风做了那么多万全准备,当战争真正开打时,还是绷紧神经。
张振海心里阵阵紧张,毕竟连无所不能的秦侯,对待这场战争都如此谨慎,自己又岂敢大意?
“侯爷,既然我们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接下来又该如何守城?”
秦风直截了当道:“只有床弩这一个依仗!”
投石车和床弩,虽然都是守城利器,但真正能够起到
决定性作用的,其实只有床弩。
投石车只能在开战初期,对敌人造成杀伤,越到后面,其战术价值就越低。
毕竟投石车有两个致命缺陷,其一是位于城内,受到城墙的阻隔,必须在调整角度后,进行盲投,如此一来,想要砸中敌军的几率就相对渺茫了。
其二则是弹药补充的问题,城里哪有那么多石头可用?
大石头少,而小石头捆扎又消耗绳子和布料,总不能拆房子吧?
相比之下,床弩就可靠得多了,只需要架设在城墙上,就可以对来犯之敌进行精确射击,而且巨大的箭矢,往往能够造成“成片”的杀伤。
虽然床弩的箭矢补充,也是个头疼的问题,但城内囤积了大量木材,再不行就砍树,还不行就把房梁拆下来,肯定能够支撑到战争结束。
最关键的,还是床弩的压迫力太强,一箭射出去,就能造成成片的死伤,在投入使用的初期,必定能够极大地震撼敌军的心理。就算日后,敌军适应了床弩,仍旧无法逃脱床弩的射杀就是了,毕竟战场之上,人挤人,床弩根本不需要瞄准,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射过去就行了。
为了能让床弩尽快投入战斗,秦风强行把张振海赶回去修养,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建造现场。
等到了现场,秦风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床弩的建造还在继续,瞧这架势,没有个十天八天,根本造不出第一批床弩。
不过投石车的建造进度倒是快了不少,已经有三架到了最后的安装程序,估摸着天黑就能建造完毕,明天就能运送到指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