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水县这边基础防线已经构造完成,毕竟只需要把所需的军需物资运到指定位置,然后划分好每个将士的防守区域,基本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投石车和床弩,就算随军工匠全都是鲁班在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好,至少还要等个两三日。
按照秦风的基本构思,东西城墙重兵把守,南北城墙为主要战场,另外头重脚轻,南城防线为重中之重。
可是,秦风的战术部署,还是被打乱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秦风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徘徊的骑兵,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总感觉哪里不对。
自从进入战争状态,宁虎就寸步不离,见秦风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隐忧,直截了当的询问起来。
“秦兄,我们的计划如此完善,又何需紧张?”
秦风直直地盯着远处的那群骑兵,沉声道:“天底下没有不败的战术,就算准备再完善,也有被攻陷的可能性,绝不可大意。”
“而且投石车和床弩,一日没有运到防线上,我们的防线就谈不上构筑完成,若这个时候,敌军突然发动猛攻,只能靠将士们用人命往上填了。”
一听这话
,宁虎不由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秦兄,现在王都方向一团乱麻,军事行动受阻,后勤混乱,没有个日,根本不可能到长水县,就算来了,还要有两三日时间驻扎营盘,动员将士。”
“我估摸着,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发动像样的进攻。”
见宁虎如此自信,秦风反倒更加担忧了,宁虎是猛将不假,但绝非一个合格的统帅,以他的军事能力,指挥千人作战,就已经到达极限了,对于全局的把控,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等一根筋的猛将,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容易大意轻敌。
秦风语气严肃:“十天半个月?咱们的目标是镇守三个月,北狄王到底是有多么平庸愚钝,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王都方向却是一片混乱,但以北狄王的雄才大略,必定能够强行压制下来。”
“莫说十天,就算能争取三天时间,都烧高香了。”
“而且……”
“敌军主将,十有八九会由陈斯担任,陈斯此人,军事手腕极硬,他心里肯定很清楚,现在长水县的弱点,就是立足未稳,防线薄弱,必定会抓住机会,趁势猛攻。因
此这个时间点,是长水县最危险的时期,必须谨慎再谨慎。”
秦风一边鞭策宁虎,切莫大意麻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上次王都奸细回报,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秦风早已下令,一天一报,而现在还不见奸细的踪影,那么基本可以断定,长水县周遭已经彻底被轻骑部队封锁,苍蝇都飞不进来,而一旦开始封锁消息,那么接踵而至的必定是非常剧烈的军事行动。
就算换成秦风,在发动进攻之前,也会先封锁消息,防止敌军事先准备。
秦风伸手一指远处的骑兵:“能不能判断出,到底是轻骑,还是重骑兵?”
由于距离太远,那些来回活动的骑兵,简直就是一群小黑点,只能勉强看清轮廓。
可就算这样,依旧无法逃过宁虎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远处的骑兵,过了一会儿,沉声道:“虽然看不清,但它们一直在来回移动,从马速判断,略显顿挫,应该不是行动迅捷的轻骑,而重骑兵行进速度缓慢,而且重骑兵所过之处,必有其余兵种伴行保护,因此也不像是重骑。”
“而且……秦兄你看,那些骑兵走走停停,似
乎在观察着什么。”
“依我判断,应该是战马未披甲,而马背上的人身披甲胄,并且装备精良。”
宁虎时常冲锋在第一线,对于军队的情况最是了解,既然宁虎已经做出了判断,那么就绝不会出差错。
秦风不由深吸了口气,眼神异常凝重。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骑兵,正在保护着一位将领,而那将领正在亲自考察地形。”
一听这话,宁虎不由眼睛发亮:“敌将?那还等什么?我这便率领弟兄们,冲过去捅了他!”
秦风眉头紧锁,沉声道:“打消这个念头!”
“你没看见,那些骑兵至少有百余人?你带人少了根本打不过,带多了,人家就跑了,而且还会遭到附近活动的轻骑围攻,绝不要出去冒险。”
“另外,敌军将领已经来考察地形了,大战马上就要来临,立刻部署下去!”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宁虎,表情瞬间僵住:“什么?大战来临?不会吧……”
秦风眼神凌厉,低喝道:“怎么不会!王都奸细已经两天没有送来消息,可见周遭已经铁桶一般,敌先锋部队,必定已经在远处驻扎!”
就在这时,秦风
惊讶地发现,那群远处活动的骑兵已经离开了。
“不好!立刻下令,全城准备作战!”
宁虎哪敢迟疑,连忙跑下城墙,召集传令兵,向所有将士下令,立刻奔赴自己的防线,做好抵御大战的准备。
秦风站在城墙上,眉头紧锁,虽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要是说不紧张,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