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北狄垮了,留下的所有财富,都会进入极少数一部分人的口袋,一些人会摇身一变成为富甲天下的豪商,还有那些被称之为乱臣佞党的人,则会转身变成大权在握的大臣,甚至皇亲贵胄。
“资源再分配”这几个字,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其中的诱惑。
而秦风许诺给夜枭的利益,金钱是最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最重要的则是参加资源分配的名额。
任何获得名额的人,都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顶流的存在。
作为交换,这些夜枭乱党,将会帮秦风,尽可能地策反这场战争中的主要参与者,其中自然包括了攻打长水县的众多将领。
一旦这些将领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那么就算有投石器和床弩,想要守住长水县也是天方夜谭,对方光靠人数,都能把秦风给淹死。
反之,一旦对方离心离德,不断有人暗中帮倒忙,甚至直接干预正确的战术安排,那么守城就会变得相对简单不少。
说白了,纵使麾下千军万马,皆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也不如在敌方阵营里安插一个叛徒。
宁虎早已经被秦风的“先知先觉”给惊
得目瞪口呆了。
并肩作战了这么久,宁虎自认是最了解秦风的人之一,可是,秦风却总能颠覆宁虎的三观,令他措手不及,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秦兄……”
“你往长水县运送床弩的零件,就已经足够惊人了,而渗透夜枭,就更是令我意想不到。”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透夜枭的?”
秦风负手而立,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道:“我不是说了吗,从锦衣卫成立之初。”
“准确来说,建立锦衣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无数大方针,而其中一项,就是针对夜枭和黑尉的渗透工作。”
从锦衣卫建立之初……
宁虎呆呆地看着秦风,不可置信道:“你……你莫不是会未卜先知?不然,怎么知道渗透夜枭,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闻言,秦风不由拍了拍宁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说个难听话,你别介意啊。”
“凡事都临阵抱佛脚的话,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谁告诉你,我是预见到了这场冬季战争,所以才着手进行安排的?我就算再神,也不可能左右天气吧?这场百年一遇的严冬,连
我也很意外。”
“计划这种东西,首先要够多,其次要够长远。”
“无论是渗透夜枭,还是夺下长水县,都是因为我觉得将来可能会有需要,只要我觉得,那就够了。”
“至于将来能不能派上用场,其实我并不在乎,宁可和平的时候多出点傻力气,也总好过火烧眉毛的时候,身边连个灭火的工具都没有。”
尽管秦风说得轻描淡写,但宁虎仍旧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这种走一步看十步,缜密到令人咋舌的思绪,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秦风这一号了。
哪怕是身处绝境,只要跟随在秦风身边,宁虎仍旧充满信心,坚信一定能够完成战略目标,成功坚守三个月!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秦侯,宁侯,驻城军已经集结完毕,先锋大军已经朝着长水县而来。”
闻言,秦风和宁虎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城墙跑去。
秦风一边跑,一边冲身后跟随的天机营卫士喊道:“立刻让随军工匠,加紧速度建造投石车和床弩,人手不够,就让壮丁帮忙,建造守城器械,乃是现在第一优先事务,任何事,都必须让路
!”
“全军都有,立刻巩固防线!”
宁虎也没闲着,扯着嗓子大喊着:“把所有城外活动的斥候和传令兵都撤回来,现在刺探和游击已经没有意义了,敌人大军一到,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防守城墙。”
“天机营卫士得令,东西防线,各部署二百人,与北溪将士协同防守,南北主要和次要防线,各部署一百人。”
“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已经进入战争状态!”
原本就紧锣密鼓的长水县,立刻进入了极致高效的运转,所有人都忙得满头大汗,来回奔走,运送各种辎重。
而攻城大军的先锋部队,此时距离长水县,还有足足一天的路程。
先锋五千人,由王都驻军骠骑将军景鹏率领。
作为骠骑将军,以及皇室宗亲,景鹏对这五千人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他一身甲胄,骑乘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眉宇之间尽是自信。
即便是已经踏上征战讨逆的路上,景鹏依旧有点不敢相信,秦风那厮会蠢到这种地步,居然夺占长水县,对抗整个大狄。
“蠢货!”景鹏轻哼一声,皇室宗亲的傲慢显露无疑。
跟在身旁的副将,沉声提醒
:“将军,秦风此人足智多谋,且骁勇善战,甚至连陈斯大将军都不止一次吃过秦风的亏,切忌大意轻敌。”
面对副将的提醒,景鹏却不以为然,眼神更加鄙夷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并不怀疑秦风的军事才能,但他也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