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地痞笃定马车里的人无权无势,初来乍到,只能老老实实被他们拿捏。
由于这些人都是长水县有名的混混,路过的百姓,虽然气愤,却不敢插手,生怕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
四十来岁的马夫,眉头紧锁,用鞭子指着几人,没好气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道马车里是何人?”
“若是冲撞了贵人,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几个混混,只打算敲诈点钱而已,见马夫如此猖狂,哥几个瞬间被激怒了。
为首的张大虎,一把抓住马夫的鞭子,直接夺过来,反手就把鞭子抽在马夫身上。
马夫吃不住痛,哀嚎一声,龇牙咧嘴道:“你们这些大胆狂徒,真是活腻歪了。”
“马车里乃是贵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张大虎更来劲了,对着马夫又是一鞭子,紧接着就抓住马夫的脚踝,把他整个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你个赶车出苦力的泥腿子,跟老子在这装什么忠仆!”
“贵人?贵你奶奶!哪家的贵人出行,坐这种破玩意?”
“敢跟你爷爷大呼小叫,我看你才是活腻歪了,哥几个,教教这个老混蛋,到底
该怎么做人。”
旁边的几个地痞,咧嘴大笑,不由分说就对着马夫一阵拳打脚踢。
马夫只能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苦苦哀求。
哀求的却不是地痞,而是马车里的贵人。
“几位贵人,千万不要下车,奴才被打没什么……哎哟……”
“你们几位,都是千金之躯,莫要被这几个地痞脏了眼,啊……”
“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奴才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
张大虎的结义兄弟王刚是个聪明人,听到马夫的哀嚎,不由眼睛一转,拉了拉张大虎。
“虎哥,这马夫好像并非唬人,若车里真有贵人,该如何是好?”
张大虎冷笑一声:“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贵人?我知道的贵人里面,也就秦侯爷对长水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感兴趣。”
“放一百个心,真正的贵人,根本就不会来长水县。”
闻言,王刚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提醒:“那万一是官面上的人呢?”
张大虎依旧满脸不在乎:“你是说,微服私访?呵呵,兄弟,你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糊涂的时候也是真糊涂。”
“真正的大官,根本就不会
来长水县,国家大事还不够他们忙活的?”
“若是小官,天下乌鸦一般黑,越是小官,排场越大。”
“兄弟啊,咱们哥俩欠了宝局这么多钱,若是不想办法整一票,即便是卖了婆娘,也还不起啊。”
一想到自己背负的五两银子巨额债务,王刚不由咬了咬牙。
他转身看向马车,冲哥几个低喝道:“把帘子挑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贵人!”
现场一个尖嘴猴腮的痞子,早就急不可耐了,一把将车帘撕掉。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瞬间一片寂静。
几个地痞呆呆地看着马车,整个人都傻了。
马车里坐着四个女人,而且个顶个美若天仙!
坐在最里面的女子,身穿一件雪白绒毛长袍,墨发高盘,插着金珠步摇,双手也缩在狐皮暖袖里,弦月眉,睡凤眼,美到骨子里!
此时,这绝美天仙,正面无表情,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痞子们。
而天仙身边的女子,也个顶个的倾国倾城。
左边是一个同样高傲冷漠,身披白绒披风,里面穿着翠绿长衣的女子。
右边则是两个丫鬟打扮的美人儿,一个娇小玲珑,小鸟依人,另一个柳
眉微挑,眼神不善。
张大虎等人,活了半辈子,接触的要么是农村粗妇,要么是草台窑子里浓妆艳抹的浪蹄子,哪里见过这种浑身透着高贵气息的天仙?
“贵贵贵……当真有贵人……”张大虎吞了下口水,惊艳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刚也被四位天仙的倾城美貌,惊得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痞子,喊了一声:“好家伙,哪来的绝世美女呀?”
这一嗓子,才把王刚从错愕中唤醒,忽想起自己背负的债务,再看向这破败的马车,王刚笃定,这四个美人儿,必定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苦主。
毕竟这年头,官员下狱,家眷出逃的事,比比皆是。
而在长水县,只有四个人惹不得,秦风自然不必多说,陈田和吴大贵也是能决定人生死的大人物。
最后一个人,则是王刚背后的老大,同时也是永安宝局的东家!
一码归一码,虽然王刚等人经常跟着老大在赌桌上设局,诓骗那些赌徒,但他自己有的时候上头,也会和东家来几局,结果自然是输得裤衩都不剩。
也正因此,王刚太清楚老大的手段了,若是不能
如数偿还债务,老大自然会让王刚哭爷爷叫奶奶,他们这帮人,是没有情义可言的。
想到这,王刚决定放手一搏!
反正这四个美娟,绝不可能是秦风和陈田的亲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