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宾客,本就悬着心,听到这话,顿时紧张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应声,就连景瓷也眉目微颦,不知道秦风究竟要干什么。
感受到秦风强大的气场,祺娅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这里到底是大狄,还是梁国?”
“一个外国使臣,到了大狄的地盘上,怎么如此有底气?”
秦风等了一会儿,见现场依旧无比安静,他便不再耽搁,抄起筷子,继续翻动着厚实难熟的整只鸡。
一边翻动,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已经给过诸位机会了,既然诸位主动放弃,那也就别浪费时间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在贵国是个什么风评,心知肚明,今天来参加品酒大会的诸位,未必是卖给我面子,恐怕也不是为了公主殿下,之所以来到这,不过是想找我麻烦罢了。”
“诸位准备了多少手段,又憋着什么心思,说实话,我不在乎。”
“刚才发生的事,诸位也都见到了,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工部侍郎父子,巡安校尉,以及城门守兵,皆被斩首,这么多前车之鉴,料想诸位
也是能够吸取教训,若还有人不死心,想要以身试法,只管来便是。不过,若诸位想要与我和平共处,我秦风也双手欢迎。”
王富贵低着头,不由吞了下口水。
按理来说,秦风只是一个外国使臣,他在王都拥有何等地位,全依靠当权者的态度。
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
秦风的荣辱与否,不受任何人影响,工部侍郎父子被杀,就足以证明,连北狄王都忌惮秦风。
换言之,秦风在梁国也好,在狄国也罢,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手里的钱、兵、将,皆可令这天下为之震动,任何胆敢招惹秦风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富贵抬头瞥了一眼在场的宾客们。
这些人,可都是王都出了名的刺头,但此时此刻,却异常乖巧,要么低着头不言语,要么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动着铜锅,也不搭茬,也不闹事。
看来,众人已经达成共识,他们惹不起秦风。
对于现场的反应,秦风也非常满意,至少这样会省很多事。
“诸位有没有官面上的人?举手我看看。”
闻听此言,现场三个中年男人,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举起了手。
秦
风笑着点了点头:“身居何职?”
三人相继自我介绍起来。
“在下户部司郎中。”
“我乃巡城副尉。”
“鄙人在京兆府任闲职。”
不出秦风所料,今晚来的人,皆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他压了压手,示意三人不必害怕,和颜悦色道:“三位愿意留下就留下,想回去,我也不强留,全凭个人意愿。”
此言一出,三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作揖行礼,逃似的离开了。
剩下的十几个客人,见状,满脸尽是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这三个家伙能走,自己却要留在这陪着这个煞星?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现场已经没有官面上的人了,那么就可以切入正题了。”
“我此次来到贵国,共有两个任务,其一便是促进两国和谈,这一点众所周知,也就不必再赘述了。”
“而第二个任务,则是发展商业,促进经济。”
“承蒙公主殿下厚爱,为我寻了个铺面,不过局势明朗,我也不会抱有任何幻想,若我亲自下场经商,纵使贵国百姓饿死街头,也绝不会买我半点东西。贵国的骨气,在下绝不
怀疑。”
“所以,今晚这品酒大会,除了品酒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寻找合作伙伴。”
听到秦风展露的真实意图,现场更加安静了。
跟秦风合作?开什么玩笑!
就像秦风自己说的那样,就算是饿死街头,也绝不可能!
除了不信任秦风之外,更多的是,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被人背后戳脊梁骨,骂成卖国贼。
对于众人的反应,秦风毫不意外,如果他们欣然答应,反倒有鬼。
秦风放下筷子,拿起已经煮好的浊酒,倒在杯子里,捧在手心,热乎乎的温度,驱散了不少寒意,说不出的舒服。
“诸位既无官身,也无爵位,能够坐在王家大宅,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不管你们是商人也好,世家子弟也罢,我皆是给你们一句忠告,若现在不把握机会,等将来穷得揭不开锅,可别来我面前哭闹!”
景瓷憋不住了,她轻声问道:“秦侯,你到底是来合作贸易的,还是来抢饭碗的?”
“怎么听你这意思,不善呢?”
面对景瓷的质问,秦风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不是我不善,而是贸易本身很残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今晚守着公主殿下,我便掏个心窝子,等到贸易开启,必定会有无数商人,前来攻城略地。”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