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溃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李玉秀的耳朵里,他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心中的惊讶很快演变成了畏惧。
哪怕对方有骑兵,但是面对由重步兵和步弓手组成的五千方阵,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右翼防线,这支勤王援军的战斗力,已经彻底颠覆了李玉秀的认知。
而整个大梁,唯一具备这种战斗力的军队,只有常年与北狄交战,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北境兵马!
“秦风!是秦风!”
李玉秀惊呼一声,眼睛睁得老大:“这支勤王援军,乃是秦风派来的,快传我命令,调遣主力抵挡!”
见身为主将的李玉秀,竟如此慌张,马初生怕扰乱军心,连忙低声提醒:“将军!秦风此时已身处北狄王都,而北境兵马并未调动一兵一卒,这支勤王援军,绝不可能是秦风麾下!”
马初曾在北境从军,也与北狄交过手,在他看来,无论这支勤王援军,究竟是不是秦风的人,都不能表现出丝毫慌乱。
要知道,这支三万人的军队,乃是由各方势力,东拼西凑而来,虽然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但无论士气,还是凝聚力,都差强人意。
光是攻打泰山,与那五千御卫鏖战至今,就已经损失了接近三千人!
三万打五千,战损居然相差无几,若不是依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他们恐怕早就崩溃了。
现在面对这支,战斗力更加强悍的勤王援军,则更要稳住阵脚,否则一旦军心动摇,用不着对方打过来,这三万人崩溃,只在弹指一挥间。
李玉秀绝非庸才,他在东营官拜校尉,在京畿驻军中,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官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唯独,提起“秦风”这个名字,便会方寸大乱。
那种恐惧感,已经深入骨髓。
马初永远都不会知道,秦风率领天机营卫士,杀的禁军和殿前武士人仰马翻,强行劫走谢弼的恐怖场景。
而李玉秀,则是亲眼目睹,他太清楚秦风的实力有多强了。
“普天之下,拥有这等战斗力的军队,除了北境,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支勤王援军,势必是秦风麾下,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有调遣主力,才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势,如若不然,频繁派出小股部队,只会变成添油战术,军心崩的更快!”
李玉秀心里很清楚,一旦调
动主力,短时间内就无法再攻克泰山防线了,可是,梁帝身边的御卫,皆是死士,想要擒获梁帝,必须杀光所有御卫。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到时候,两线作战,反倒更加被动。
先集结主要力量,专心对付勤王援军,只要解决了这支援军,就可以有条不紊地继续征讨泰山。
一边是强弩之末,一边是气势汹汹,这个时候,两害相权,要取其重!
见李玉秀态度坚决,马初也就不再坚持,他立刻向下传令,调集一万五千人,开始向右翼推进,意图阻拦勤王援军。
一万五千人,这个规模的军队,无论放在哪,都不容小觑。
其优势,毋庸置疑,光是靠人数,就能压死绝大多数敌人。但劣势,也极为明显,便是仓促迎战,改变军令,庞大的军队难以在短时间内调整战术目标,根本没有任何速度可言。
这一切,尽在徐长卿的掌控。
击溃右翼先锋的防线后,徐长卿就从第一线,退居到了二线,他不再贸然上阵杀敌,而是纵观全局,小心指挥。
“将军,敌军主力开始向这边推进!”
传令兵跑到徐长卿面前
,匆忙禀报。
徐长卿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面对三倍于己方的敌人,没有半点慌张:“哼,这个李玉秀,第一时间调动主力,算他有点脑子。”
“可惜,这支貌似强大的军队,有着一个致命弱点,便是构成太过杂乱,尽是东拼西凑来的兵马,根本毫无默契配合可言。”
“先前阻挡我方骑兵的先锋重步兵,恐怕是对方所有的重步兵了,接下来需要应付的,以轻步兵为主。”
“传我命令,四千步卒,稳步推进,巩固方阵,谁若是胆敢脱离阵线,就地斩首!”
“骑兵修整,等候我命令!”
随着命令下达,由三千轻步兵,一千重甲步兵,组成的四千步卒方阵,结成密集阵型,有条不紊地向数倍于己的地方推进而去。
核心命令只有一个,就是稳住阵脚,阵型决不能有半点松动!
徐长卿望着不断前推的方阵,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得意:“我大哥徐墨,如今已经是北溪县主将,深得秦侯信任,甚至被称之为,北溪县的定海神针。”
“这是何等的造化,亦是何等的显赫军功?”
“若非大哥这层关系,我恐怕这辈子,都
只能当一个小卒子,哪有机会,有今日这般成就?”
“今夜勤王之战,乃是秦侯派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必须给秦侯一个交代!”
徐长卿在北溪县,别说高层,甚至连中层都算不上,他与徐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身为北溪县将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立下军功,即可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