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诚意,秦风起身,端着酒杯冲陈斯等人敬酒。
“诸位,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对于国家而言,尤为如此!”
“我的立场与底线,诸位已经知道了,至于接下来,两国的未来究竟走向何方,就看诸位愿意付出多少力气了。
“我干了,诸位随意。”
秦风平常不怎么喝酒,他的酒力,恐怕连宁虎的三成都比不上,但此时身处谈判桌,秦风却难得的豪爽,一口把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见状,陈斯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回应。
原本剑拔弩张的现场,再一次恢复了热闹的氛围,几人的身份,不断转换,从朋友转变成敌人,再从敌人变成商人,最后又回到原点。
看着四人把酒言欢,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景瓷,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国家利益面前,可以抛弃一切荣誉,只要能为国家获利,哪怕是变成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也无所谓。
当然,景瓷心里很清楚,这只是私下里罢了,若是摆在明面上,
这四个人,恐怕又会变成刚正不阿,光明无限的国之栋梁。
就在景瓷暗暗汲取养分,提升自己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梁泰山脚下,却发生了一起惨烈的战斗。
梁帝身边的五千护卫,浴血奋战,把乱党牢牢地挡在山脚。
整个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时间,五千护卫,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纵使他们宁死不屈,纵使全都是以一敌多的精锐士兵。
但是巨大的伤亡,还是把他们推进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照此下去,防线被攻破,叛党到达梁帝面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与此同时,位于山腰大营的梁帝,负手而立,面对即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叛党,没有丝毫畏惧,就这么冷冷俯视着山下激烈的战场。
随行的张修业,早已冷汗直流:“陛下,根据京都方面传来的急报,京畿驻军,皆是原地驻扎,并未调动兵马。”
“这支三万人的军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梁帝眼神无波,他这一生,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纵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无法令他屈服,这便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不容易任何践踏。
他这辈子,
愧对过无数人,但从未愧对过万千生民。
面对即将被攻破的防线,梁帝依旧沉得住气:“京畿驻军没有动,更加印证了朕的猜测。”
“驻城军,东西大营,中原帝党,已经全面倒向老七。”
“想要不引起龙虎军和秦天虎的注意,京畿驻军,只需要各抽调两千人,再加上中原帝党绕路汇合而来的四千人,这就是一万了。”
听到这话,张修业眼神更加恐惧,甚至有些惊慌失措。
驻城军和东西大营,可是梁帝的底牌,如今居然全面倒向李雍,难不成,李雍自从代政以来,把本该用来对付江南林家的心思,全都用在了游说军方,增强自身力量?
李雍心里很清楚,在无法得到秦家支持的前提下,想要攻克江南林家,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已经不现实。
毕竟京畿驻军,需要防备龙虎军,而中原帝党,则要防备南方的宗族势力,以及北境的秦风派系。
只要秦风不动,剩下的主要军事力量,也不敢动一兵一卒。
要知道,林家在江南经营了数代人,早已经根深蒂固,光是当地的军事力量,就不容小觑,再加上物产丰饶,资金
充裕。
任何一支军事力量,想要攻克林家,都要付出绝大的损失。
没人愿意当鹤和蚌,大家都想当渔翁。
张修业擦了擦冷汗,紧张道:“即便如此,也只有一万人,可是攻山的乱党,足有三万人,剩下的两万……”
不等张修业说完,梁帝已经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答复。
“很难揣测吗?”
“既然老七拿林家没办法,那就索性化敌为友!”
“只要林家助老七夺得皇位,老七就对林家的叛乱行为,既往不咎。”
“林家也有难处啊,南有豪族,北有秦风,中间还有帝党,可谓是四面楚歌,纵使圈地为王,也仅此而已了,根本无力扩展势力。”
“朕的爱妃,也是如今的林家掌舵人,何其的精明?她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
张修业狂吞口水,他隐隐意识到,叛党并非只有李雍的派系党羽,甚至……整个大梁半数力量,都加入了叛乱的阵营。
“也就是说,林家派来了两万人?”
梁帝果断摇头:“两万人,对于任何一股势力来说,都足以称得上主力。”
“林温婉不会这么傻,以朕对她的了解,顶天只能派
出一万人,成与不成,她承担的风险都不会太大。”
“剩下的一万人,应当是由南境豪族,以及沿路集结的地方势力。”
“南境豪族,被朕打压了这么多年,既对朕有所忌惮,又恨不得弑君翻身,但南境豪族,早在大梁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