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至少鹰派还会估计得失,若损失过大,他们就不会动手。
而疯子,自然是不计后果,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秦风,至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根本不在乎。
这样的疯子,在北狄绝不是少数,从今天城门处,群起激愤的天子臣民,就可以窥见一二。
不过秦风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经过一炷香时间的紧张收拾,驿馆终于可以进人了。
秦风没有任何啰嗦,直接让柳明,把驿馆内内外外所有人,全部清退,然后把驿馆里外搜查一遍,确定没有暗道密室,这才放心入住。
“宁虎,你现在出城,把兄弟们安排一下,切记,不要与北狄王都守军,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
“冲突越多,对方盯咱们就盯得越死。”
“至于让兄弟们进城,这一点想都不要想了,这里毕竟是北狄王都,天子脚下,哪怕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绝不会允许外军进入。”
“你与兵部那边尝试着接触一下,争取多带点人进来,以备不时之需。”
宁虎重重一点头,转身而去。
秦风把柳明叫到面前,继续安排。
“这里毕竟是北狄的地盘,稍有大意,咱们就会死无全尸。”
“这驿馆内内外外,可要盯好了,决不能放进任何探子,至于周围的店铺,就不必盯梢了。”
“估摸着现在,驿馆周围潜伏的夜枭和探子,数都数不清,咱们这点人,就算是撒出去,也毫无意义。”
“只要把驿馆守好,就万事大吉。”
“还有一件事,咱们这回在北狄,一时半会走不了,你带人,在驿馆里寻摸个好地方,让弟兄们别闲着,立刻开始挖地道。”
柳明知道秦风做事向来严谨,无论到哪,都会先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是前脚刚到北狄,后脚就开始挖地道,这未免也太过了一点。
柳明忍不住一阵好笑:“侯爷,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秦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一点都不急,从这里挖到城外,可是个大工程。”
“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这挖掘速度肯定快不到哪去,必须立刻动手。”
“咱们在北狄王都,意味着,小命捏在别人手里,我最不喜欢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了,这地道,最后就算派不上用场,也好过需要的时候没有。”
“挖出来的土,
先堆在后院,等我跟景瓷谈完,拿下铺面,再巧立名目,把废土想办法运出去。”
见秦风如此认真,柳明也就不再犹豫。
不过他心里还是啧啧称奇,作为外宾主使,刚到目的地,就开始挖地道,做出最坏的打算,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秦风能干得出来。
整个驿馆,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秦风刚准备稍作歇息,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秦风,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循声望去,只见景瓷迈步走了进来。
秦风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帮殿下,就是帮我自己,毕竟这一路走来,我已经与殿下培养出了不少感情和默契,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顺手一些,不是吗?”
听到这话,景瓷小脸一红,紧接着杏目一瞪:“你可真够无耻的,谁跟你有感情?”
“我乃是大狄公主,而是你梁国天禄侯,咱俩注定了是死敌。”
秦风咧嘴一笑:“学得还挺快。”
“不过,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不用演了。”
景瓷轻哼一声:“谁跟你演了?你是我的敌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感受到景
瓷凶悍的小眼神,秦风懒洋洋地坐起身,似笑非笑。
“殿下,你还是太嫩了,我这个人说话直,你别介意,论城府手段,以及对这个国家的价值,你连陈斯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面对秦风不留情面的贬低,景瓷感觉自尊心受到了重创,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作。
几个深呼吸后,景瓷平复下心情,沉声问道:“我自然比不上陈大将军,但也绝不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难道说,与你阳奉阴违,联手诓骗百姓,就对国家有益了?那未免也太虚伪了。”
秦风一拍大腿:“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虚伪与否,取决于对国家是否有利。”
“刚正不阿也好,两袖清风也罢,甚至杀人不眨眼,这些个人荣辱,对于国家而言,一文不值。”
“我倒要反问你一句。”
“若你刚正不阿,得罪了我,我反手增加一百万两银子战争赔款,你对这个国家,到底是有益,还是有害?”
面对秦风的质问,景瓷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心里很清楚,在国家大事方面,她永远都无法和秦风以及陈斯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可是,秦风仅仅用了一
个问题,就让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自信,瞬间支离破碎。
正如秦风所言,忠臣也好,奸臣也罢,究竟是靠个人气节来衡量,还是靠对国家的奉献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