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县地处边陲,按说不适合经商,但经过秦风的发展,北溪县无疑已经成为大梁的门户重镇。
不仅直接与北狄接壤,更是与高山国等番邦诸国,贸易的重要枢纽节点。
虽然逐渐扩大商业渠道,会导致北溪县人多眼杂,就算是盯得再紧,也会混进来不少探子,和别有用心之人。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发展,就必须与邻国贸易。
现在与北溪县直接进行贸易的国家,只有高山国和东边的月照国,与北狄的贸易,虽然也在谈判条目之中,但还没有正式开通。
不过所有商人心里都明白,只要北狄的商路一旦打通,北溪县就会成为方圆万里,最重要的商业枢纽。
提前进驻北溪县的商户,将会一本万利。
起初,林瞿奇为秦程氏建造行院的想法,极为坚定,可是随着翻看土地规划目录,心情却越发沉重。
“内城的土地太贵了,即便是建造一个中规中矩的宅邸,光是买地皮,就要至少十万两银子。而且,北溪县百姓赚得多,相应的,各种物价也高。算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建造完行院府邸,恐怕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拿不下来。
”
“实在不行,借用公用土地?”
此言一出,旁边的徐墨直接坚定不移地回绝:“不行!”
“秦兄说了,公用土地,谁都不能碰。”
见徐墨坚定不移地支持着秦风的一切政策,林瞿奇不由笑了笑:“我就随口一说,你激动什么?你还真是秦风的忠犬。”
面对林瞿奇的调侃,徐墨却不以为然:“说了不行就不行,你还是另想办法吧,再不行,这二十万两银子,花了也就花了,毕竟这可是为了夫人啊。”
林瞿奇连连摇头:“你又不是不了解夫人的性格,若是得知花这么多钱建造行院,肯定会生气。”
“还是听夫人的话,买现成的吧。”
林瞿奇打消了建造行院的念头,带着徐墨上街打听,足足溜达了一个时辰,也没听说谁要卖宅院。
大家都稳稳地占据着自己的位置,眼看着土地价格越来越高,自然是不肯售卖宅院的。
理论与现实,差距也太大了。
连林瞿奇也想不到,给夫人找一个行院,竟然如此困难。
见林瞿奇背着手,愁眉不展,一个路边的百姓,鼓起勇气问道:“林县令,何故发愁?”
林瞿奇叹了口气:“还不
是为房子的事?”
房子?
那百姓一脸疑惑:“堂堂县令,怎会为房子发愁?”
林瞿奇脸色沉闷,无可奈何道:“太贵了,买不起啊。”
此言一出,周遭商户和百姓,无不大笑起来,觉得太过新鲜,堂堂县令,手握北溪县财政,居然买不起宅院?
就在这时,一旁的徐墨,竟然跟着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在北溪县也连个稳定住处都没有,经常是在县衙,天机营,军营来回流窜。”
“我现在每个月的俸禄为一千两银子,却也买不起北溪县的宅院,哎!”
周遭百姓得知徐墨的俸禄,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月俸一千两银子,一年就是一万两千两银子?天哪,一些小商户,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感受到众人的羡慕目光,徐墨摊开手,不以为然:“我可是北溪县主将,月俸一千两银子,多吗?”
“连秦侯都说,能力越大,赚得越多。我其实还好,论咱们北溪县谁的俸禄最高,还得看世子。”
“世子一个月两千五百两银子,堪称北溪县之最,连县令都比不了。”
众人咋舌不已,觉得这些家伙的俸禄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令人
头皮发麻的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世子李章,可是北溪县仅次于秦风的大忙人,凡是民生、政治、军事,都需要李章管理。
若秦风是城主,那么李章就是副城主,呕心沥血,理应拿这么多钱。
再说了,那京中大官,年俸动辄几十万两银子,折合下来,一个月就要几万两,北溪县的官员,俸禄倒也不算高。
殊不知,林瞿奇白了徐墨一眼,心里暗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京中大官,无不是拖家带口,宅邸上上下下,少说也要百号人,再加上各类排场,几十万两银子,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多少钱。
相较之下,北溪县的官员,这月俸可是白赚,其余花销,全部走县衙财政。
真正能够攒下来的钱,其实比京中官员也差不到哪去,况且,等级相差这么多,赚的却一样,可见北溪县的俸禄福利有多高。
林瞿奇懒得理会徐墨,愁眉不展道:“实在不行,跟天机营要地吧,反正天机营也要搬出内城了,趁着土地充公之前,先抢一块。”
“再加上天机营原址,周遭齐聚各种军事政治设施,就连……”林瞿奇突然压低声音
,看向徐墨。
“就连锦衣卫总坛,都在那附近。”
“若在此给夫人建造行院,安全问题也能保证,那些鱼目混珠的探子,就算再厉害,也不敢往城东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