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上的骂战还在继续,没有半点平息的迹象。
而明月湖畔,秦风和乔装打扮的梁帝,坐在湖边,各自手里端着一根鱼竿。
秦小福和张修业,以及几个身穿便装的禁军,守候在一旁。
到现在为止,秦风还没有成功钓上一条鱼。
其间也有鱼咬饵。
要么是秦风太心急,拉杆拉早了。
要么就是错过最好的时机,拉杆拉晚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钓鱼这项极其考究耐性的活动,实在不适合秦风。
相比之下,梁帝只不过来了一刻钟,就已经钓上来三条鱼。
虽然都不大,但至少比秦风这个“空军”靠谱多了。
“秦风,上一次,你我君臣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梁帝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鱼漂,看似云淡风轻的聊着闲天,实则,字里行间透着些许感慨。
秦风耸了耸肩,同样轻描淡写的回应。
“回陛下,恐怕要追溯到国战开始之前了。”
“那个时候,我一门心思只想赚钱,而陛下正在为国战军费所发愁。”
“陛下为我行了方便,而我也为陛下排忧解难,相辅相成,合作甚是愉快。”
闻听
此言,梁帝不由轻声感慨。
“合作……愉快。”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种合作机会了。”
秦风不由轻笑一声。
“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
“比如现在,我大梁与北狄和谈,陛下虽身在御书房,距离和谈现场,近在咫尺。”
“可是却充耳不闻身外事。”
“这也是为我行了方便,我心里感激不尽。”
和谈一事,最忌讳出谋划策的人太多。
凡是和谈使臣,必须上下一心,往同一个目标发力。
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挫败外国使节的锐气,为本国谋求最大的利益。
若是梁帝突然插手和谈,必定会打乱原有计划,到时候,在趁此机会,给秦风安一个,和谈不利的高帽子。
梁帝何其睿智,自然听出秦风这番话的弦外之音。
“呵呵,秦风,你这是担心朕坏你的事?”
“放心,朕与后宫那些不争气的东西,不一样。”
“绝不会拿大梁的江山社稷当赌注。”
虽说,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是另一方面,秦风又不可否认,工于权衡之术的梁帝,相较于那些为了储位可以不择手段的皇子,多了几分身为皇
帝的底线。
对于梁帝而言,大梁的江山社稷以及手中的权力,同样重要。
这也是,秦风能和梁帝斗的你死我活,却依旧能够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原因。
至少二人,谁也不愿意看到大梁生灵涂炭,大好河山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梁帝又钓上一条鱼。
秦风急的后背冒汗,总感觉,湖里的鱼全都商量好了,专门跟自己对着干。
同样的鱼饵,同样的鱼竿,凭什么梁帝就能一鼓作气钓到四条,自己连个毛都没钓到?
这里面肯定有鬼!
秦风不甘心,抓起鱼饵,用力往里撒了一把。
见此情形,梁帝不由满脸得意。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都沉不住气!
“秦风,此次和谈,你有几成把握?”
“正好借助今天这个机会,你给朕交个底。”
既然梁帝主动提及此事,秦风自然不能推脱。
但也没有急着做出答复。
而是不答反问。
“陛下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几成把握……是什么意思?”
“这凡事,都得有个前提条件吧?”
“若是两国相安无事,皆大欢喜,那么不用我出马,从京都大街上,随便划拉一个百姓
,也有十成把握。”
“倘若想让北狄,有点不痛快。”
“那么至少拥有九成把握。”
“如果让北狄气急败坏,那么只有六成把握。”
秦风的意思很明白,谈判桌上,一旦出现皆大欢喜的场面,说明双方都没有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
而这种情况,对于大梁而言,损失肯定比北狄大。
毕竟大梁是战胜国,怎能跟战败国‘皆大欢喜’?
北狄越是愤怒,越是怨恨,说明大梁得到的好处越多。
听到秦风这番话,梁帝若有所思,嗓音一阵深沉。
“朕自然希望,我大梁在此次国战中付出的损失,能够全部弥补。”
秦风耸了耸肩。
“既如此,那大梁和北狄,就永远不可能修好。”
梁帝眉头微挑:“此言怎讲?”
秦风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解释起来。
“此次大战,我大梁的损失,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户部有没有把统计出来的损失清单,呈给圣人过目。”
“反正,我自己算了一笔。”
“先不谈别的,光是军费这一项,前前后后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