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乎预料的‘坦率’,令李潇兰措手不及。
一股恨意在李潇兰心头蔓延开,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被追杀了这么多年,李潇兰深知皇后的手段,有多么凶险。
就算杀母仇人近在咫尺,李潇兰也不能显露出丝毫不敬。
毕竟她此刻面对的,可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大梁皇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母后的意思是,你杀了我母妃,乃是我母妃咎由自取?”
“母后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日日夜夜虔诚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的至善至美,出手却是杀伐果决。
什么观音的杀心这么重?
皇后双手合十,看向面前的观音像,无比真诚。
若不是亲耳听见皇后痛下杀手,即便是李潇兰,也无法把眼前这个仁善皇后,联想到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本宫不修佛家八戒,只修心境。”
李潇兰脱口而出:“如此,母后无论做什么,都可心安理得?”
皇后微微扭头。
两股视线,撞击在一起,佛气浓郁的观音庙,瞬间杀气腾腾。
……
秦家后院,热闹非凡。
秦风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躺在柳红颜的腿上,时不时的打个哈
欠。
除了赵玉龙和宁虎,官宦子弟也来了不少。
整个后院,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
之前那些不看好秦风,甚至干脆与秦风结怨的子弟,也厚着脸皮跑到秦风面前。
说什么也要跟秦风冰释前嫌。
“秦公子,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之前,若不是迫于形势,在下绝不会站在秦公子的对立面。”
“都是林太保蒙蔽了我等双眼,才说了一些失了智的话。”
“秦公子,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嘿嘿,秦公子,这点小钱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几个官宦子弟,点头哈腰,哪里还有往日的得意?
摆在秦风面前的钱匣子不大,却极具分量,因为只有上面一层摆着银锭。
下面全都是黄金。
这笔钱,乃是所有林太保的党羽,共同筹措。
秦风往钱匣子里扫了一眼,惊讶道:“不会吧?”
“如今林太保已经下狱,你们居然还如此猖狂?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底气。”
一听这话,众子弟不由面面相觑,眼神尽是迷茫和畏惧。
为首的刑部司郎中之子,戴明,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公子,您何
出此言?”
“我等乃是真心来向公子致歉,断然不敢猖狂。”
秦风眉头一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贿赂我,还不算猖狂?”
戴明脸色瞬间煞白,紧张的双腿微颤。
“秦……秦公子的爵位已经被废,如今只是一介布衣。”
“我等将这笔钱送给一个普通老百姓,绝对谈不上贿赂。”
“再说了,这天底下,哪有官员贿赂百姓的道理?”
见戴明脑子转得飞快,居然这么快就能圆回来,秦风甚是满意。
心里却依旧没有半点好感。
毕竟这帮家伙,都是墙头草,此时对秦风示好,只不过是迫于形势罢了。
只要秦风落魄,这帮家伙背叛秦风,绝对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至于这笔钱,皆是这帮混蛋,搜刮的民脂民膏。
秦风自然是来者不拒。
不过秦风却没有急着让秦小福把钱匣子收下,而是故意露出鄙夷目光。
“呵呵,你们这帮混蛋,昔日咒骂我的时候,我可全都记着呢。”
“这点小钱,就想摆平?做梦!”
见秦风突然翻脸,戴明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辩解。
“秦公子,这可不少啊。”
“下面全都是黄金,全部加起来,至少价值十
万两银子!”
秦风瞥了一眼上面平铺的银锭:“黄金?我怎么没看见里面有黄金?”
“全都是银子!”
戴明急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把银子拨开,把里面的黄金漏出来给秦风看。
秦小福这臭小子,反应贼快。
一把将戴明的手打开,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随便动我家少爷的银子?”
戴明直接愣住:“啊?!”
秦小福白了一眼:“啊什么啊?这银子不是已经送给我家少爷了吗?”
“那便是秦家的财产了,你一个外人,怎能碰秦家的银子?”
戴明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一主一仆,也太阴险了!
若不能把上面的银子拨开,就无法露出下面的黄金。
秦风这厮,又咬死了,这钱匣子里只有银子,任凭戴明如何解释都不肯相信。
秦风打量着银匣子,漫不经心道:“依我看,里面也就几百两银子而已。”
宁虎故意使坏,冲戴明怒喝一声。
“大胆!”
“狗东西,分明是故意羞辱秦兄!”
“这点小钱,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