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本就是君上爪牙,在这种时候,下手自然是狠辣果决。
眼看求援士兵都被杀了,陈平似是妥协一般,长呼了口气:“也罢!”
相距不过五里外的中军大营,早已经乱作一团,中搜剿士兵,或是当场溃逃,或是几百人拥挤在一起,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而看守军备库的士兵,早就跑得没了踪影。许谦本想出来主持秩序。
但见营外一片混乱,还以为敌军倾巢而出,而且战力卓绝,生怕一不留神被对方擒贼先擒王,便始终躲藏在营帐内,不敢现身。
营帐周围,被几百个士兵保护着,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抱团取暖。
在这些士兵心里,向来只有北狄进攻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进攻北狄的道理?
如此守了一辈子城,只听前线如何的惨烈,北狄大军如何的神勇,自己却连血都没见过。
如今亲临血与火的战场,见识到了真正战场的残酷,直紧张得浑身颤抖,心跳加速。
起初,还有那士兵,准备建功立业,冲上去与敌军决一死战。
可是看着来回奔逃的友军,建功立业的想法,也就熄灭一半了。
再听到不断传来的惨叫声,雄心壮志
就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去特娘的建功立业,保命要紧!
反正法不责众,天塌下来,有上峰顶着,断然砸不到自己这个大头兵身上。
整个中军大营,共有三处军备库,乃是由本州各县城筹措而来。
而此时,其中两座军备库,已经被熊熊大火吞噬。
宁虎率领十名天机营卫士,早已乔装打扮成了搜剿士兵的模样,就这么在乱军之中,堂而皇之地往最后一处军备库跑去,一路上遇到无数搜剿士兵,甚至包括好几个临时任命的校尉。
却无一人理会宁虎。
起初,秦风下令,出来吓吓许谦即可,用不着动真格的,毕竟敌军人数太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宁虎也是严格按照秦风的指示行事,趁着夜色掩护,摸掉几个巡夜士兵后,换掉对方的衣甲,又潜入到距离敌营不足二十步的位置,对着营内便是连射了几十箭。
前前后后射死了六个士兵。
本以为对方肯定会发疯般冲出来,结果却出乎宁虎的预料。
发现宁虎的搜剿士兵,非但没有迎战的意思,反倒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敌军来犯!”
敌军来犯?这大半夜的,突然听
到这种话,就算是秦风,也会极为紧张,赶紧集结兵力,小心应付。
而眼前这些不入流的守城衙兵,瞬间就慌了神,一个跑,两个跑,到了后面便是全营混乱。
这一幕,连宁虎都愣了半天。
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谁能想到,在北狄的虎狼之师保护下,境内的衙兵,竟然如此烂怂!
说到底,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半点实战经验。
既然对方白给,宁虎自然不客气,直接率领十名卫士,胆大包天的冲入敌营,反正这所谓的搜剿大军,乃是由各县守军,东拼西凑而来,谁也不认识谁。
见宁虎等人往军备库跑去,现场的士兵,还以为宁虎要去保护军备库,自然是不予理会。
宁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到最后一座军备库,将点燃的火把扔进去,然后把目睹此事的士兵,当场砍死,便转身扬长而去。
秦风站在山腰,看着山脚火光连天,心里也不由阵阵纳闷。
“不是,我没记错的话,只给了宁虎十个卫士,让他下去吓唬吓唬许谦,怎么就演变成了火烧连营?”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事,就算许谦再废物,不是还有雄鹰旅在吗
?中军大营一乱,雄鹰旅必定第一时间驰援,雄鹰旅一到,军心骤稳,到时候宁虎若是跑得慢点,都可能死在雄鹰旅的铁蹄下。”
邪门!当真邪门!
秦风打了这么多的仗,硬是被这一幕搞得不会了……
直到宁虎带着十名卫士,全须全影地跑回来,将来龙去脉一说,秦风这才恍然大悟。
不禁也被逗笑了。
“呵呵,许谦这是闹得天怒人怨,离心离德了。雄鹰旅根本懒得理会他,或者说,巴不得他被干掉。”
“许谦可是个宝贝,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只要他还活一天,咱们兄弟就能快活一天。”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卫士,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公子此言极是,那许谦可是咱们的福星。”
“北狄大军何其骁勇?雄鹰旅何其神勇?那北狄王与我大梁圣人,更是平分秋色。怎么就偏偏遇上许谦这个人才?这恐怕是北狄永世都洗不掉的污点。”
“公子您看,下面还乱着呢。”
秦风不由摇头苦笑。
这个许谦,作为主将,军中大乱成这样,居然没有率领监军立威平定?这哪里是人才?分明就是天纵奇才!
秦风真是太喜欢这个许
谦了,当即下令,所有将士,从现在开始,不得伤许谦分毫。
自宁虎奇袭,一把火烧光了搜剿大军的囤积物资,直到过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