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最会在言语上下套,而很显然,刘炳乃是将门出身,想法太过简单,根本吃不透秦风言语间暗藏的凶险。
甚至已经有子弟,拽了拽刘炳,示意他赶紧解释,驻城军是驻城军,他是他,绝不可混为一谈。
可惜,刘炳非但不领情,反倒将那好心子弟甩开。
“哼!怕什么?我爹乃驻城军副将,将门虎子,我岂会忌惮区区一个秦风?”
秦风用力拍手,大声赞叹:“说得好!”
“大家都听见了,刘炳扬言,即便是阻碍战事,也要严厉盘查。如今国难当头,刘炳却的带头阻碍战事,其心可诛。”
“云儿!”
谢云儿直接迈步上前,虽说平日里对秦风严厉了些,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却颇有几分‘妻为夫纲’的意思。
只要秦风一句话,谢云儿便是令行禁止,绝不多言。
秦风注视着刘炳,嗓音铿锵:“天机营卫士正在前线作战,身边暂时无人可用,由你代劳,将这阻碍战事,祸国殃民者,直接给我砍了!”
谢云儿没有半点迟疑,直接自腰间拔出佩剑。
自从秦风被卫枭和其同党掳走后,谢云儿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时常披挂
,肩负起了保护秦风的责任。今日便是身披甲胄,腰跨短剑,甚是飒爽。
眼看秦风要动真格的,刘炳连连后退,大吼道:“秦风,我乃驻城军副将之子,尔等安敢!”
周围的子弟,也连忙呵斥。
“秦风!刘炳纵使千不该万不该,也轮不到你来处置,应当送交大理寺!”
“说的没错,秦风,你怎可滥用私刑?”
“刘炳乃驻城军子弟,你若杀他,驻城军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机营已经迁往北溪县,你孤身一人留守京都,若是结下强敌,你怕是永远都无法离开京都。”
呵斥也好,劝阻也罢,秦风一律无视。
脸上的笑容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锐利坚韧的眼神。
“送交大理寺?他也配!”
“他爹是将军,拥有官身不假,但什么时候,官身也能世袭了?究根结底,刘炳就是普通老百姓,处置他,还需由大理寺出面?至于送交京兆府?也不必麻烦!我乃督战特使,对一切危害阻碍战事者,皆拥有处置权!”
刘炳脸上的得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他做梦也想不到,秦风居然真敢无视驻城军的压力
,对自己痛下杀手。
看着迈步而来的谢云儿,刘炳狂咽口水,脸色煞白。
“秦……秦风,我刚才是说笑,你莫要当真。”
“国难当头,我刘家自然是要鼎力支持。”
“我……我这便交代下去,凡是经过驻城军辖区的商队,一律放行。”
面对慌不择言的刘炳,秦风不由冷笑一声:“你可听过一句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在众人无比骇然的注视下,谢云儿直接走过去,一剑将刘炳斩杀,鲜血飞溅一地。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众人呆呆地看着刘炳。
连副将之子,都如同野狗一般被杀了,谁若是胆敢忤逆秦风的意思,下场只会更惨。纵使心中有再多不忿甚至怨恨,众人也不敢再袒露分毫,纷纷冲秦风作揖表态。
“我等愿全力支持国战,凡是奔赴北境的商队,一律特事特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软的不吃,非吃硬的?犯贱!
秦风一挥手,示意这些子弟可以滚蛋了,懒得与他们多浪费半句口舌。
谢云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炳,轻声问道:“这家伙怎么处置?”
秦风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派人给他爹送回去,并且转告他爹,若是胆敢报复,下个死的就是他!国战当前,北境万千子民危在旦夕,一旦北境被攻陷,整个大梁子民都将万劫不复。”
“为了天下子民,谁敢在这个搞事,绝不姑息!”
谢云儿看秦风的眼神变了有变。
她早就听说秦风在北境的神勇,只是未曾亲眼所见,因此很难把那个杀伐果决的男人,与自己懦弱胆小,甚至无耻的未来夫婿联系在一起。
而今日,谢云儿却真真实实的目睹了秦风的另一面。
如果说,谢云儿对于软弱的秦风,只是纯粹的好感与喜爱,那么对于强硬的秦风,则是充满崇拜。毕竟从小到大,谢云儿都希望自己可以嫁入将门,眼前的秦风,虽不是将军,却比将军还要果决。
谢云儿看秦风的眼神,越来越深情,小脸阵阵泛红。
“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谢云儿点了下头,快步离去,仿佛与秦风是两个极端,秦风软弱时,谢云儿便极为强硬,而秦风强硬时,谢云儿又无比贤惠。
……
驻城军大营。
副将刘承,看着躺在凉席上,已经凉透的儿子
,眼神充斥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瞬间,怒吼响彻整个驻城军大营。
“秦风!我要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