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许下婚约,已经有些日子,可是真要完婚,还要等到国战结束,不知道要哪年哪月。所有人都知道谢云儿许给了秦风,只知谢云儿脸上得意,不知她心中的苦闷。
自许给秦风的那一刻,谢云儿就无法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整日整夜的守在府内,嫌少有机会出门闲逛。纵使出去了,京中子弟也避之不及,生怕冲撞了谢云儿,引来秦谢两家的怒火。
纵使闲逛,也是真真的无趣。
若秦风那该死的,能对自己多上点心也就罢了。
可是……
谢云儿觉得自己甚至还不如一个丫鬟。
谢云儿不止一次,想要告诉父亲,解除这门婚事,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这等大事,由不得她做主。
祁阳郡主似乎看出了谢云儿眼神中的不自在,当即小脸一板:“云儿,你老实说,秦风那厮是不是冷落了你?”
“若真有此事,我定不饶他!”
此言一出,几个小姐看谢云儿的眼神,顿时一变。
“不能吧?以云儿的姿色,那秦风喜爱都来不及,怎会冷落?”
“就是,这京中女子中,比云儿俊美者,哪有几人?”
“难道是秦风觉得…
…云儿性格太过直爽,缺少女儿家的秀气,所以才……”
“哎!那般男人,皆是喜欢柔弱女子,云儿,你该改改了。”
几个小姐你一言我一语,谢云儿脸上火辣辣的。
纵使那秦风功绩震天,与她谢云儿又有何关系?没有半点得意,反倒尽是委屈。
就在谢云儿如坐针毡之际,丫鬟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小姐,六皇子来了。”
闻言,谢云儿不由眉目微颦:“六皇子?他来作甚!你去告诉他,家父不在,本小姐不便接见,请六皇子回宫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阵笑声便从院外传来。
“云儿,你怎如此薄情?”
一身白色华服,手持折扇的六皇子,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笑意。
谢云儿眉头皱的更深了,直接站起身,充满戒备:“家中无男人,殿下堂而皇之闯入后宅,不合礼数吧?”
面对谢云儿的质问,六皇子非但没有半点顾忌,反倒径直而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轻摇折扇,甚是自在:“祁阳郡主和几位小姐都在,你怕什么?纵使本宫再危险,总不能把你们一口都吃了吧?哈哈哈哈。”
莫说谢云儿,就连祁
阳郡主也是一脸厌恶。
这后宫皇子中,纵使是再失势的皇子,举手投足也尽是皇家威严。
唯独这个六皇子,出了名的好色下作,他那宫殿,没有一个太监,全都是从民间搜罗而来的少女,据宫中传闻,每到入夜,其中便狂蜂浪蝶,贪声逐色,甚至下作!若是换做其他皇子,早就被圣人严惩了。
偏偏这厮母妃,曾救过圣人性命,圣人念在旧情,再加上这厮对储位毫无兴趣,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倒令六皇子,变本加厉。
而且据传……
六皇子有怪癖,尤其稀罕‘严厉蛮横之女’,对于谢云儿的倾慕之情,由来已久。
如今趁着谢弼不在府上,前来纠缠,倒也不奇怪。
祁阳郡主当即冷嘲热讽:“皇兄明知谢云儿已经许给秦风,云儿已经是待嫁之人,皇兄却偏偏不知忌讳,难道就不怕激怒秦家?”
面对祁阳郡主不留情面的指责,六皇子却不以为然,反倒毫不检点的上下打量着谢云儿,怪笑道:“既然已经许给秦家,为何至今未曾过门?依本宫看,分明是那秦风故意冷落!云儿,你也知道本宫的心思,与其嫁到秦家受苦,
何不出任皇妃?”
任谁也没想到,堂堂皇子,竟如此恬不知耻,当众引诱待嫁之人。
谢云儿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当即娇声呵斥:“请殿下自重!若殿下再胡言乱语,休怪我翻脸!”
一听这话,六皇子缓缓起身,不由放声大笑:“翻脸?那又如何?”
“本宫贵为皇子,纵使千不该万不该,也无人敢碰本宫一根汗毛。莫说是你,纵使那秦风又如何?当初他扳倒十一弟,不也是告到大理寺吗?他岂敢碰十一弟分毫?真是笑话!”
“秦风那套玩弄权势的手段,对本宫,毫无用处。”
尽管谢云儿心中厌恶至极,但不可否认,六皇子此言非虚。
圣人为了感激六皇子母妃舍命相救之恩,许下六皇子特权,除非触及皇室逆鳞,为祸天下,否则不予怪之。
换言之,只要六皇子别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祸事,谁也奈何不了他。
在场几位小姐,生怕惹一身骚,谁也不敢帮谢云儿说话。
祁阳郡主倒是相帮,却帮不了,毕竟六皇子再不是人,也是祁阳郡主的皇兄,轮不到祁阳郡主教训他。
六皇子嘴角上扬,堂而皇之的盯
着谢云儿:“我便跟你讲明,免得你误会。我今日来,就是报十一弟之仇。十一弟不仅是本宫手足兄弟,更是亲密无间。如今十一弟被关在宗正寺,一蹶不振,本宫疼在心里。”
言语间,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