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黑尉司,无孔不入,遍布于天下。
北狄夜枭,也毫不逊色!
早在几十年前,这两大间谍组织,便斗智斗勇,周旋至今。
从双方兵戎相见之前,情报间谍战就已经斗得难解难分,可谓棋逢对手。
若在大梁境内,便是黑尉司的主场,无人是黑尉司的对手。
而此地乃是北狄疆域,也轮不到黑尉造次!
女夜枭驾着马,轻声道:“黑尉司半路刺杀陈将军,我们也当礼尚往来,王已经下令,对秦风展开诛杀行动。既然大梁忌惮于陈将军,我等自然也要对症下药,只要秦风一死,北溪县自乱,大梁也将如虎断牙!”
陈斯缓缓闭上眼睛,许久之后,嘴里挤出一句轻飘飘的话:“但愿……不再……与秦风……过招。”
尽管在陈斯的心里,早已将秦风视为棋逢对手,但为了北狄国运,也只能避免英雄相惜的局面。
马车缓缓朝着北狄王都驶去。
就在这时,距离事发地不到二十米的路边乱世后,缓缓爬起一道黑影。
此人二十岁左右,身穿黑色锦衣,乍一看辨不出来头,但腰刀的制式,却与天机营卫士的佩刀,一模一样。
锦衣卫自后腰取出一个竹藤笼子,竟从里面抓住一只鸽子!
自已经写好的消息,塞进竹筒里,手一松,鸽子便扑棱着翅膀朝北溪县方向飞去。
……
高山国,都城。
灯火通明的大营内,高山国一众大臣,正在与天机营商队使者,进行激烈的唇枪舌战。
高山国遵循大梁官制。
故也有六部之分。
户部大臣,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大吼道:“放肆!此乃我高山国都城,国君驾前,尔等不过是区区商人,你大梁不是号称士农工商,商人最次,怎敢在我国君面前大呼小叫?这便是你大梁的礼数?”
商队队长,将喝到一半的茶水,全部吐在地上:“我呸!”
旁边的武将拧眉瞪眼:“你呸谁!竟敢对我国君无礼!”
商队队长依旧满不在乎,也不理会文武群臣的怒视,将杯子随手扔到一旁,鄙夷道:“什么破茶,跟我大梁的茗茶,差远了!呵,也就是你们这穷乡僻壤的高山国才会喝这种玩意,放在我们大梁,傻豚都不喝!”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高山国物资匮乏,地狭而少产。
高山国贵族喝的茶,大梁的猪都不喝。
高山国君脸色阴沉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大梁商队造访了。
如今北狄与大梁对峙正凶。
前线有军
队对峙,时而爆发局部性的激战。
后方,又有各种情报间谍部门的互相试探。
可谓是明争暗斗不绝。
高山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哪边也得罪不起。但硬要选边站,还是偏向北狄。毕竟大梁隔得远,鞭长莫及,而北狄则时刻都能灭掉高山国。
那天机营秦风的名号,高山国君略有耳闻,毕竟诛杀钟灵一事,早已经在北狄闹得沸沸洋洋,高山国君与北狄互通密切,自然知晓。
如今秦风对高山国特产的高原马感兴趣,高山国君认为机会来了,可以趁此要挟,狠狠地抬高价格,尽可能多的换取商品物资,以填补国内之匮乏。
可谁曾想!
一个小小商队的主事,都如此难缠。
殊不知,这商队队长,乃是秦府仆人,秦超。
论身份地位,本是和秦小福平级,但自从秦小福抱上秦风这条大腿,从此飞黄腾达后,秦超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好在二小姐柳红颜提拔,去了天机营账房帮忙,后来又几经辗转,调到北溪县,被三小姐李潇兰委任成商队队长。
秦超自然要抓住这次机会,在少爷面前狠狠地露一次脸。
兴许以后能顶替秦小福的位置,成为少爷的新宠呢?
与高山国的谈判,极为
重要!
秦超咧着大嘴,有恃无恐:“也不看看你们自己什么处境,也敢吹胡子瞪眼,你们有什么拍桌子的资本?若不是我家公子对你们的破马感兴趣,岂会派我等不远千里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自从我大梁与北狄交恶,便再无商队进入高山国,瞧瞧你们喝的茶,恐怕连这种东西都快喝不上了吧?”
“那北狄作为宗主国,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帮你们?”
“还是那句话,你们若诚心做生意,我天机营自然以诚相待,若是想狮子大开口,我们也不伺候!”
秦超一番连珠炮的狂喷,将现场文武群臣喷的脸红脖子粗,却又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毕竟……
高山国向来孱弱,即便是高山国君,见到大梁圣人,也只能以臣自居。
高山国君强行将怒火吞下,挥了挥手,示意群臣稍安勿躁。
盯着秦超,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天机营诚心做生意,但给的价格,却没有半点诚意。”
“我高山国的战马,随便卖个千两银子,你却只给五百两银子,岂不是痴人说梦?”
秦超占据着主动权,好不退让,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