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贵妃回应,身旁的侍女已经大声呵斥:“大胆贱奴,贵人何时回府,还需向你报备?”
秦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侍女依旧盛怒:“去你的就事论事,你分明是故意栽赃!”
“给我闭嘴!我与贵人交谈,有你说话的份?!”秦风终于暴怒,贵妃那老娘们仗着身份欺负老子也就算了,你算什么玩意儿?
秦风向来注重人人平等,但这婢女狐假虎威的模样,让他心里着实不爽。
骂不得贵妃,我还骂不得你了?
“你!”
“你什么你?再敢对本公子无礼,小心叫人把你扔出去。”
不等侍女开口,秦风紧接着冷冷一笑:“另外,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栽赃贵人?我还觉得你在栽赃本公子呢!”
这话,直接把侍女怼的一个哑口无言。
不对呀!这臭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扔出罪名,秦风应当极力解释,自己绝无栽赃之意才是,然后一步步掉进自己精心设下的圈套。
结果……秦风非但不解释,反倒使出地痞流氓那一套,直接开始耍无赖。
秦风的言下之意,无外乎是:“我就是觉得你在袒护林太保,我没证据,但我就这么说,爱咋咋地。”
此举,与当初秦风贬低林家,一
口咬定,林家没有爵位官身,就是一介布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贵妃之前已经吃过秦风的无赖亏。
瞪了侍女一眼。
侍女连忙噤声,不敢再与秦风争辩口舌。
贵妃心知肚明,这秦风看似无赖的言辞,实则恰恰是他的聪明之处。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在这京都之中,言语上的进攻,根本不需要什么逻辑证据,只需扔出一句“暴论”即可。
对方只能极力解释,自证清白。
若是不予辩解,谣言就可能成真。
按说……这种手段,只有奸臣佞臣才会使用。
这秦风,乃是名门之后,竟也如此无耻,倒是多少出乎贵妃的预料。
贵妃自然不屑于用这种“莫须有”的话术,但若想靠言语之利,辩倒秦风,又无比艰难,毕竟这厮根本不上套,无论贵妃说什么,秦风都以最无耻却最实用的方式反击,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尽管贵妃不愿承认,但父亲林太保,反倒把秦风琢磨的更透。
对待这种人,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是无视,根本不给秦风任何咬住不放的机会。
要么是直接杀了他。
贵妃认输却不服输,话锋一转,不再纠结于整肃官风一事,故作关心地问道:“秦风,你母亲秦程氏在北溪县过得
怎么样?”
据贵妃所知,秦风最在意家人。
此时在秦程氏身上做文章,必定会攻破秦风的心理防线。
在贵妃无比期待的注视下,秦风居然嘿嘿一笑,没心没肺道:“劳贵人挂念,家母在北溪县甚是自在。”
这个回答,令贵妃措手不及。
贵妃眉目微颦,眼神已不像之前那般洒脱:“自在?那北溪县时时刻刻都有城破人亡的风险,而且商业活动停摆,便是连最基本的粮食,都要从外界支援。生活在那种地方,怎会逍遥?”
秦风脸上笑意更浓:“贵人有所不知,小的已经向北溪县输血数百万两之巨款,那小小县城,已打造的固若金汤。便是连北狄人,也许久未发动像样的攻势了。再说了,北溪县乃我秦家祖地,生活在自家祖地,自然是逍遥快活。”
“若是将家母调回京都,反倒不自在。”
若是搁在以前,秦风倒也盼着把秦程氏带回京都。
但自从得知明王一家的遭遇,秦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恰恰相反,秦程氏留在北溪县,对秦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总比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强。
纱帐之后,贵妃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大皇子殇,这份血仇,贵妃至今未曾释然半分!
本以为秦程氏在北溪
县受尽屈辱,贵妃的心情才能平衡一些。
如今得知,那臭女人竟然在北溪县逍遥自在,贵妃眼神顿时燃起熊熊杀意。
偏偏就在这时,秦风又下了一剂猛药。
“不过北溪县近期也是麻烦缠身,各地饥民,相继涌向北溪县,照此下去,恐怕是民生崩坏,将整个北溪县拖垮。故而,我此次前往昌平县,一来整治当地民生,二来,根治灾民之源。”
“除昌平县的旱灾外,临近江南一带的洪涝灾害,也是令人忧虑。”
“既然要政治灾民,索性一步到位。”
好一个,一步到位!
言下之意已经无比明确,秦风要借由昌平县的机会,把手伸向江南。
若之前,秦风三番五次在林家身上做文章,只是挑衅。
这一次,算是正式开战了。
连贵妃自己都忘了,上一次杀意如此强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嗓音更是阴沉下去:“自京都前往昌平县,路途遥远,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