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谢弼便补了一句:“那五湖酒楼,只是挂云儿个名,反正也是你们自己的资产。”
这一招,给一巴掌,便给个甜枣,然后又是一巴掌。
软硬兼施的组合拳,把秦风打得晕头转向,脑袋直迷糊。
见秦风沉默不语,谢弼眉头一挑:“怎么着?这点小要求都不敢答应,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家云儿当回事,还未成亲,便防妻如防贼?”
这话说的……
秦风纵使再无底线,也不可能算计自家人,权衡片刻,只好一咬牙:“好!那五湖酒楼便许给谢云儿,待我回天机营,便差人交接。”
话音落,谢云儿便轻哼一声,鄙夷道:“不用麻烦了,天机营的所有产业,皆由二姐一手抓持。你也就是挂个名,二姐才是真正的幕后东家。此事,也就是通知你一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我已经是五湖酒楼的东家了。”
什么?!
秦风犹如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云儿:“你什么意思?”
谢云儿脑袋扬得老高,小脸尽是得意:“还听不懂?二姐已经将五湖酒楼,作为聘礼,交给我了。”
噗!
秦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五湖酒楼也
好,糖业也罢,秦风都不占任何股份,说白了就是打工的。
财政、股份皆由柳红颜一把抓。
出让酒楼这么大的事,柳红颜一句话就能决定,根本用不着过问秦风的意见。
可那酒楼毕竟倾注了秦风的无数心血,现在秦风的肝都在颤抖。
尼玛,亏了,亏大发了!
纵使心中万千不甘,皆奈何木已成舟。
秦风对谢云儿最后一丝不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谄媚的傻笑:“云儿,那五湖酒楼,可是我众多命根子之一,你可要攥紧了,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看着秦风摇尾乞怜的模样,谢云儿不由轻哼一声:“二姐真是没说错,你这厮只认钱,不认人。”
“哼!以后你敢再惹我,我便将那五湖酒楼低价甩卖了,我看你如何……”
面对谢云儿的威胁,秦风一副吓得老脸煞白的样子,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别别别,怕了怕了。云儿,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谢云儿眼睛一眯。
自她认识秦风以来,何曾见过秦风如此顺从?
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谢弼看在眼里,也是满脸欣慰,心里却对柳红颜感激至极。
世人只知秦家二女,温柔
贤惠,却不知,柳红颜乃是秦家四个小姐中,城府最深之人。
自打秦程氏被贬回祖地,沈青辞整日与琴棋书画诗酒花相伴,景千影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秦家全凭柳红颜操持。
秦家非但没有因为秦程氏的离开,而一蹶不振。
相反,蒸蒸日上。
可见柳红颜之能力,绝不逊色于秦程氏。
这一点,秦风自然也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将天机营所有“进项产业”,全部交给柳红颜。
与此同时,柳红颜正在天机营账务房内,处理各路商队回报的账单。
天机营的账务本就繁琐,自打北溪县战事开打,账务更是与日俱增,以至于柳红颜已经完全住进了账务房,整日与各类账单打交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柳红颜一抬头,发现自门缝下方,伸进来一封信笺。
柳红颜眼神无波,起身将信笺抽出来,一边返回书案,一边拆开信笺查阅。
“购马商队,已经前往高山国,锦衣卫也已经开始招募,母亲无忧,二姐不必担心。”
“卫枭,依旧出没于北溪县一带,暂时不会危及风儿。”
柳红颜会心一笑,将信笺放在烛台上烧毁
。
取来纸笔,随手写下回信:“京中虽有些动荡,但有父亲和风儿坐镇,三妹亦不必记挂,只管在北溪县照顾好母亲大人便是。卫枭虽为天榜金字第四杀手,但抛开三大山隐高手不谈,实则乃天下第一杀手。卫枭既游荡与北溪县一带,犹如芒刺在背,三妹还需多做提防,为安全起见,这些时日,无必要,切莫出城!料想有天机营卫士护你周全,那卫枭也不敢硬来。”
一张写满,柳红颜托腮若有所思,又取来一张纸:“风儿扩展天机营军备,你我姐妹应当鼎力支持。重装骑兵一事,还需高山国方面配合,前途未卜。此时应当全心以锦衣卫为重,只是黑尉司无孔不入,若想在黑尉司眼皮子底下组建锦衣卫,绝非易事。”
“当年那些护你周全的老部下,早已归隐山林多年,亦在黑尉司监视之外。锦衣卫之事,可求助与这班老部下。”
柳红颜停下笔,将信笺封装好,起身走到门外,轻轻将信顺着门缝塞出去,隔着门轻语:“这些年,若非诸位暗中相助,料想奴家与三妹之间通信往来,早已断绝,有劳了。”
门外随即传来一个微弱的男人声音:“二小姐不
必在意,此乃我等分内之事。但有一言,天机营的防卫越发周密,黑尉司的动作也越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