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这个词,像是一根根钢针,直接戳进秦风的心里。
秦风漠然转身,看着匆匆而来的谢云儿,冷笑反问:“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血洒北溪县,你,跟我说是小事?”
“北溪县生灵涂炭,数千人殒命,只因有人中途截杀传令兵,阻碍通信,你,跟我说是小事?”
“我母亲、三姐、林瞿奇,全都在北溪县!一旦北溪县被北狄人攻破,我的家人兄弟,都将遭到屠戮……你他妈跟我说!这,是小事?!”
面对秦风的灵魂三问,谢云儿眼神中的责备,瞬间烟消云散。
就在秦风前往大理寺交差之际,北溪战事已经在京都大员中传开。
得知北溪县的惨状,谢云儿便知道,以秦风的行事作风,必然是要将整个京都翻过来。
但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由不得秦风造次……
秦谢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云儿哪怕是为了自家兴衰,也决不能看着秦风乱来。
可是……
谢云儿认识秦风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此时的凶悍眼神,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谢云儿酝酿了一路的斥责,全都噎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出不来。
秦风不理会楞在原地
的谢云儿,转身朝天机营而去。
谢云儿薄唇轻咬,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去。
哪怕不能阻止秦风,至少可以约束些。
就在秦风气势汹汹地杀回天机营之际,工部的大门,已经被天机营卫士撞开。
工部尚书正在宫中面圣,只有工部侍郎坐镇。
见天机营卫士横冲直撞,工部侍郎来不及放下茶杯,三步并做两步冲出大堂,冲着十几名天机营卫士低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这里乃工部重地?岂由尔等造次?”
当初与秦风一同奔袭北溪县,与钟灵交过手的三队队长吴畏,脸色铁青,连礼节也懒得施,嗓音铿锵,近乎威胁:“我家公子有令!抓工部主事孙俸,前往天机营配合调查,请侍郎大人行个方便。”
一听这话,工部侍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恼羞成怒:“放你的狗屁!你们天机营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京都抓人,还是抓我工部的官员?你回去告诉秦风,除吏部、刑部、大理寺之外,纵使是兵部也没资格抓人!”
“他姓秦的,就算再得恩宠,也只是个小小县令,身上没有半点爵位!至于那天机营统领,哼,无名无分的虚
职而已!”
话音落,驻守工部的百余士兵,已经冲了过来,将天机营卫士团团包围。
吴畏眼神没有任何涟漪,一挥手,身后的十五名卫士便抄起短弓,拔出腰刀,虎目圆瞪,怒视着一众工部卫兵。
见此情形,工部侍郎更是震怒:“好啊!你们天机营莫不是要在我工部见血?他秦风有几个脑袋够掉!”
吴畏盯着工部侍郎,一字一顿:“公子有令,就算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必将执行到底。”
吴畏不理会震怒至极的工部侍郎,如鹰般冷厉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工部卫兵,嗓音铿锵有力,透着毋庸置疑:“胆敢阻碍天机营者,杀!”
面对天机营卫士身上散发出来的煞威,这些常年驻守工部,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老爷兵,纷纷吞咽口水,攥着刀柄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
连北狄精锐游骑,尚且不是天机营卫士的对手。
就凭这百十工部卫兵,一旦打起来,必然被天机营卫士血洗。
见工部卫兵进退两难,吴畏便不再理会,低喝道:“就算把工部掘地三尺,也要把孙俸给我揪出来!”
话音落,四名天机营卫士,直接迈步上前,将拦路碍事
的工部卫兵,推了几个跟头,大步流星的朝工部后院冲去。
眼看拦不住了,工部侍郎咬了咬牙,怒吼道:“你们等着!秦风纵兵乱我工部,我这便进京面圣!”
工部侍郎小跑着离开。
与此同时,天机营卫士在工部后院的铸造坊里,将躲藏在角落里的孙俸拽了出来。
手法相当粗暴,几乎是揪着头发,押到前院。
吴畏与齐蒙最是交好,一想到眼前的狗贼,截杀传令兵,害死齐蒙,吴畏便怒火中烧,冷冷道:“你可是孙俸?”
孙俸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哪还有当日在驿站的威风。
面对吴畏眼神中的熊熊杀意,哆哆嗦嗦道:“我……我乃朝廷命官,京中……”
不等孙俸说完,吴畏已经挥起铁拳,重重地凿在孙俸的嘴上。
只听一声闷哼,孙俸连喷出七八颗牙齿。
聚集在现场的工部官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在京中为官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别说上前说和,没有吓得落荒而逃,已经不易。
吴畏一把掐住孙俸血流不止的嘴巴,冷声质问:“我问你,是不是孙俸。”
孙俸哪还敢再乱说话,点头如捣蒜。
吴畏松开手,转身便走。
一众天机营卫士,押着孙俸紧随其后。
结果众天机营卫士刚离开工部,便被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