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不敢迟疑,连忙回答:“老奴觉得,秦风确有这等胆量,不知圣人可还记得林非墨?”
听到“林非墨”这个名字。
梁帝轻哼一声:“自然记得。”
李湛连忙接住话茬:“林非墨乃贵妃娘娘亲侄,亦是太保亲孙子,还不是被秦风当众殴打,颜面尽失,灰溜溜地跑回江南了?秦风小儿,向来无法无天,当初他还是一介布衣时,便与京中子弟逞凶斗狠。据说连二殿下和七殿下的面子也不卖,与祁阳郡主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梁帝沉思片刻,轻叹了口气:“也是。”
说到这,梁帝话锋突然一转:“秦风明知黑尉乃朕心腹,却不顾黑尉阻拦,倒是令朕颇为不悦。”
李湛连忙赔笑:“这普天之下,也就圣人能够镇得住那厮。莫说黑尉,便是殿前武士,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闻言,梁帝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你说,那天机营卫士与殿前武士比,如何?”
李湛故作沉思,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殿前武士不过几十人,若倾巢而出,天机营卫士更胜一筹,若数量相当,殿前武士优势极大,若单打独斗,殿前武士必胜。”
梁帝眼睛
一眯,深邃眼神,似是浩海,哪怕是李湛都无法看透其中深意。
末了,梁帝又是叹了口气,抄起笔,继续批改奏章:“这天下大势,向来不是个人勇武能够左右的。殿前武士再强,面对正规军,也不过是蚍蜉,那天机营卫士,永不可超过三百人编制。”
……
辅运县距离京都本就不远。
明王得到信,当天晚上就派人,带了一万两银子前来赎人。
李郎看似瘦弱,实则身子骨极硬,挨了这一通毒打,仍旧很快苏醒了,他哪里知道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只以为是被秦风打成这般,临走之前,冲着秦风咬牙切齿,大声叫嚣:“秦风,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李郎誓不为人!”
秦风斜靠在府门,摆出一副“有本事你咬我”的嘴脸,鄙夷道:“你敢再来京都,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郎不愧是明王之子,哪怕此时狼狈不堪,依旧是毫无胆怯,冲秦风竖起小拇指:“我若怕你,我便是这个!”
在明王府老管家的苦苦哀求下,李郎终于被劝走。
看着李郎气急败坏的背影,秦风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帮你这一次,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你
若再来,我也只能冷眼旁观,任由你变成刀下鬼了。”
秦风虽与明王没有交集,同样也没有过节。
只是知道明王曾为大梁立下赫赫战功,实在不想见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秦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菩萨心肠,忍不住得意起来。
结果一转身,却见两双眼睛,正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
柳红颜双手叉腰,娇喝道:“你个小崽子,都讹诈到王爷头上了,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百般提醒你,莫要与明王结仇,你怎么就是当耳边风?”
秦风一脸懵逼:“啊?”
沈青辞白了一眼:“啊你个头!爹知道你把李郎打成那样,气的直发抖,转身便去了后院。”
秦风挠了挠头:“去后院干什么?”
沈青辞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冷笑:“后院的竹子成材了,韧性十足,便是将你屁股打烂了,也不会折断。”
我靠!这也太狠了!
秦风后背阵阵发凉,一把抱住沈青辞,说什么也要跟沈青辞一起去晴雅阁避难。
沈青辞脸颊泛红,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外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连忙瞪了秦风一眼:“无礼!”
秦
风心想,都这节骨眼上了,屁股重要还是礼数重要?
为了保住自己的翘臀,秦风憋着嘴,苦苦哀求:“大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真忍心看着我被爹活活打死?”
沈青辞啐了一口:“打死也活该,你之前殴打李郎的时候,不是挺凶吗?怎么这会没脾气了?”
这能一样吗?
秦风就算再混蛋,也不能跟亲爹呲牙。
沈青辞有心给秦风一个教训,但架不住秦风没脸没皮的哀求,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带着秦风前往晴雅阁。
至于柳红颜,秦风倒是希望她能一起去,实在不行,今晚便睡在晴雅阁,反正床啊,褥子啊,一应俱全。
到时候有两个姐姐陪伴入睡,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安全感?
得知秦风的龌龊想法,柳红颜眼神尽是鄙夷,嘴上却是一阵长吁短叹:“自从北溪遭到入侵,为了购置物资,每天皆有巨量进出款项,我哪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这次回府,也是拿些换洗衣裳,恐怕暂时要住在天机营了。”
秦风一阵心疼,抓起柳红颜的小手:“二姐,你辛苦了。”
这整个天机营,就属柳红颜最辛苦,毕竟账务方面,乃是重中之重,交给别
人实在是不放心。
但有了秦风这话,柳红颜顿时觉得,苦点累点也值了。
随后,秦风便黏在沈青辞身边,带上疏风和小香香,以及秦小福,嘴里哼着小曲,屁颠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