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眼神一冷,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身不由己?他不是挺能的吗?怎么面对政敌打压,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北溪县民生疾苦,朕又不是不知道,届时自会派官员前去接手烂摊子。”
“难道什么事,都要朕亲力亲为,帮他撑腰?朕此次撒手不管,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分能耐应对危机,若秦风小儿如此没用,也就不值得朕如此重视他!”
见梁帝似是因为“错爱”而大为光火,李湛纵使有心维护秦风,也不敢再乱说话。
就在这时,小太监奔来:“启禀圣人,兵部尚书觐见。”
梁帝心里冷哼一声,秦风能不能爬出北溪县这滩死水,只看他自己的能耐,谁也不能替他求情,秦天虎亦是如此!
当即没好气道:“宣!”
秦天虎捧着信笺,兴奋的脸色涨红,连忙跪下行礼:“深夜叨扰圣人,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梁帝瞥了秦天虎一眼,见这老东西满脸春风得意,可没有半点歉意。
哼!
爷俩一路货色。
梁帝故作淡然道:“秦大人无需忌讳,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秦天虎也不绕弯子,忍着那股得意劲儿,兴奋道:“犬子秦风,捎来信笺……”
一听这话,梁帝眼神顿时沉了下去:“秦大人,
莫不是想为秦风求情,调回京都?若没有立下大功,升迁一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治理民生一事,绝非一朝一夕,等什么时候北溪县成为当地强县,再谈吧。”
在梁帝看来,秦风选择了最蠢笨的一招,便是依靠治理民生,兢兢业业,获得升迁,调回京都。
秦天虎感受到梁帝语气中的怒气,不忧反喜,显然梁帝的心思,还在秦风身上。
秦天虎连忙解释:“圣人误会了,臣确实是禀报军情。”
“想必圣人早已听说,秦风初到北溪县,就已经与北狄游骑交手。四日前,秦风再次率领卫士,围剿敌军残余力量,最终将对方尽数歼灭,敌将枭首,人头已经随着信笺,一并送到京都。”
“虽说镇尸的冰块已经融化,人头已有腐坏迹象,但根据长相依旧能辨别出,此人,正是北狄将领,钟灵。”
听到“钟灵”二字之际,梁帝脸色一百八十度转变,眼神尽是震惊:“你刚才说什么?枭首敌将,乃是何人?!”
秦天虎难忍心中骄傲,大声回答:“钟灵!”
梁帝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秦天虎:“可是号称北狄之狼的传奇牙将?”
秦天虎重重一点头:“正是!”
梁帝迈步走到秦天虎身边,亲自伸手搀扶起来,眼神之兴奋,
难以掩盖:“我大梁边陲,被北狄游骑袭扰多年,可谓苦不堪言,尤其以这钟灵为最!死在他手上的百姓和士卒,少说已有几千人。更是连斩我数位运粮大臣,斩杀的边军校尉将官,更是不胜枚举。”
“小小牙将,便是朕,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死在秦风手上之人,真是钟灵?”
秦天虎攥着拳头,兴奋得呼吸急促。
初接到消息时,秦天虎也不敢相信,直到看见人头,才能确定。
秦天虎也不解释,当即转身大喊道:“将钟灵首级带上来!”
不多时,小太监便提着一个冰盒,来到梁帝面前。
只稍稍揭开一个缝就够了。
梁帝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可以退下了,转身回到书案后,在圣旨上笔走龙蛇。
末了,大声宣布:“秦风诛杀敌将钟灵,立下奇功!传朕圣谕,将钟灵人头送交朝中诸位大臣传阅!即刻召秦风进京领赏!”
……
高府。
正在悠然品茶的高明,猛然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传信的李旭:“李大人,此言当真?秦风小儿,真斩杀了北狄钟灵?!”
李旭脸色复杂:“千真万确!”
高明身子一垮,默默坐回椅子上,眼神透着无力:“钟灵此人,立下无数
奇功,乃是北狄前线豪杰英雄,之所以担任小小牙将,尚未升迁,不过是北狄皇族有意为之,为的便是提振前线军心,树立楷模。”
“若论功行赏,这钟灵早已位列前将军!”
“钟灵一死,北狄军心必遭重创,更可提振我大梁军心。”
“想不到,真真的想不到,我本以为秦风那厮已经认命,至少近几年会甘愿困死在北溪县……不曾想,他竟然不声不响地立下这等奇功!北溪县之计已破,这厮不日回京,必会对我等疯狂报复……看来,要提早做好准备了。”
说罢,高明的眉头深深皱起,眼中闪烁不停,不知在想什么。
李旭深知秦风睚眦必报的性格,却并不紧张,毕竟这手“明褒暗贬”之计,乃是高明和吏部出的幺蛾子,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他户部。
只是想到秦风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了死局,而且还是以诛杀北狄传奇牙将的方式。
李旭心里除了惋惜之外,剩下的竟多出几分畏惧……
……
不日之后,传令兵屁颠屁颠跑进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