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用力伸了个懒腰,虽然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但对于几乎快要垮掉的身体而言,就如贫瘠大地迎来一场甘霖,说不出的轻松。
聊得火热的宁虎齐蒙,根本没察觉到秦风已经苏醒,也全然忘了李潇兰临走时再三嘱咐莫吵秦风休息一事。
聊到兴处,齐蒙阵阵眉飞色舞:“如今这北溪县城的百姓,已经把秦公子视为救苦救难的菩萨,就连我们这些属下,也跟着沾了光。现在只要走出县衙,便会引来当地百姓的热情招呼,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哪有这种待遇?”
宁虎眉宇间也流露着傲色,志得意满道:“那是!也不看看咱们是谁的人!”
“当初在京都,我与秦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想想,能与秦兄为伍,简直是我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跟随有些人,只能博利,而有些人只能博名。跟在秦兄身边,则是名利双收。”
“咱们虽然暂时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此地距离边城实在太近,再加上有秦兄周旋,我看未必就是坏事,且等着吧,咱们兄弟风光的日子,还在后面!”
听到二人的对话,秦风不由摸了摸鼻子。
能得到兄弟们的如此信任
,秦风心中既有感动,也有欣慰。
不过眼看天色已近黄昏,快到原定的剿匪时间了。
秦风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句:“人马可备齐?地形可查清?”
二人这才意识到秦风已经醒来,连忙如实汇报。
边城中立不肯派兵,衙兵腐朽,只剩下吃空饷的老弱病残,鹰冈山地形复杂难以深入。
局势对于秦风而言,已经坏到极致。
秦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单凭麾下卫士,想要攻克鹰冈山,需要歼灭七八倍于我方的敌人……”
见秦风愁眉不展,宁虎却低喝一声:“我看没什么难的!鹰冈山盘踞的山匪,皆是酒囊饭袋之辈,岂能与我精练卫士相提并论?只要步步为营,莫被瘴气所困,攻克鹰冈山,不过是时间问题。”
宁虎这话很是提气,也不算夸大。
但秦风所担忧的问题,向来不是能不能攻克鹰冈山。
秦风抬头注视着宁虎,破天荒地流露出一抹伤感:“现在我只要一想起那三个战死的兄弟,便是痛心疾首。这些弟兄,可都是咱们从京都带来的,不只是可以随意消耗的大头兵,每一个都是亲如手足的兄弟。”
“我既然将他们带出来,就要原原本本的把
他们带回去。”
“强攻鹰冈山,必有伤亡!”
斗志高昂的宁虎,听到这话,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
作为京都子弟,宁虎本是不关心大头兵的死活。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但是自从跟在秦风身边,宁虎的三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卫士们一起训练,一起杀敌,早已培养出了超越上下级的关系。
宁虎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对那三个战死兄弟耿耿于怀。
一旁的齐蒙,则是呆呆地看着秦风。
一直以来,在齐蒙心里,自己与众卫士,乃是秦风的心腹忠仆。
而今时今日,齐蒙才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消耗的仆人,而是秦风的兄弟……
齐蒙猛然攥紧拳头,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眼神无比炙热道:“公子,莫说区区鹰冈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齐蒙也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在这时,众卫士相继冲进大堂。
哗啦啦跪成一片。
皆是无比敬佩的盯着秦风,异口同声道:“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感受到众人的坚定目光,秦风心中的犹豫已经荡然无存。
当即站起身,低喝道:“好兄弟!传我命令,开拔鹰冈山!”
由
于县城防备力量薄弱,秦风不得不留下二十名卫士镇守县城。
再加上之前受伤,还没有恢复的卫士。
实际前往鹰冈山的卫士,只有七十人。
秦风将七十人编成三队。
一队三十人由宁虎率领。
二队三十人由齐蒙率领。
三队十人,由秦风亲率。
而且七十人并非同时出城,而是从三队中调取四人,分批次率先出城,一路朝鹰冈山摸去。
这四人,便是先锋斥候。
等秦风率领大队人马离开城门时,不出秦风所料,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名先锋斥候策马折返,马鞍上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先锋斥候抱拳道:“启禀公子,抓住鹰冈山探子一人,已经枭首!”
秦风点了点头:“好!赏十两银子!”
先锋斥候一愣,脸色有些窘迫:“此乃属下分内之事,不求赏赐。”
秦风却大手一挥,态度坚定:“兄弟是兄弟,赏赐是赏赐,一码归一码,不必混为一谈。诸位既是我秦风的袍泽兄弟,也是班底根基。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也是我秦风的分内之事。”
此言一出,先锋斥候兴奋地脸颊涨红,当即大喊道:“谢公子赏赐!”
话音落,先锋斥候已
经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