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附近村子走访一下,看看老百姓家的存粮和来年的种子,还够吗。若是不够,便拿这笔钱,去临县置办一下,无偿分发给百姓。”
“哎!”秦风突然长叹了口气,一脸郁闷道:“补贴百姓这种细致活,你干不了,你只管去买粮食种子便是,回来我亲自处理此事。”
说到这,秦风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哭丧着脸:“我就是来北溪县救我老娘,怎么稀里糊涂就被这些烂摊子给缠上了,真够倒霉的。”
看着秦风衣冠不整,痞里痞气,没有半点官员气质的模样,宁虎却眼神炙热:“秦兄,不是烂摊子缠上了你,而是你看不得老百姓受苦,谁让你是善人呢?”
听到‘善人’二字,秦风不干了,破口大骂:“你才是善人,你们全家都是善人!”
当善人就得花钱。
这善人,谁爱当谁当,秦风可没兴趣。
宁虎大笑着跑出县衙。
秦风本打算趁此机会,回后院,陪秦程氏和李潇兰,好好叙叙旧。毕竟从大泽山回来,秦风就被困在县衙大堂上,根本没时间回后院。
结果秦风刚起身,宁虎就黑着脸折返了回来,脸
色之难看,像是出门踩了狗屎一般。
秦风不由一阵奇怪:“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虎一拳怼在旁边的‘肃静’木牌上,恼着脸子,低喝道:“秦兄,北溪县的烂摊子,你不用纠结了。”
听到这话,秦风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宁虎脸色阴沉至极,咬牙切齿:“以后北溪县的烂摊子,全都是你的!你已经被封为北溪县令。”
秦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直接踩着书案跳过去,一把抓住宁虎的肩膀,失声惊呼:“你他妈别跟我开玩笑,我胆子小,受不起惊吓。”
宁虎伸手一指县衙大门:“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
顺着宁虎的指示看过去,秦风心已经凉了半截,驿站传令兵迈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封信,满脸陪笑的递到秦风面前:“秦公子,恭喜啊。”
恭喜你奶奶!
秦风一把夺过信笺,第一封是处置陈立的,结果不出意外,死刑,送交州府代为执行。
这第二封,则是歌颂了秦风在北溪县的丰功伟绩,然后册封秦风为北溪县令,以滋奖赏。
秦风当着传令兵的面,将信笺撕得粉碎,气的直跺脚:“
这帮老混蛋,真够绝的!老子才刚到北溪县,就把老子回京路给断了。究竟是谁搞的鬼!户部尚书李旭?太尉高明?二皇子?”
秦风心里这个气,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卫士,奔袭回去,砍了那帮老不死的。
候在一旁,等赏的传令兵,一头雾水:“秦公子……咳咳,秦大人,如今您可是有官身了,怎么不喜反怒?”
不等秦风回应,旁边的宁虎冷着脸呵斥起来:“若是京兆尹,或是京都周边县令,也就罢了。北溪县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旦扎了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京都遗忘,短则年,长则十年,都有可能。对于京都子弟而言,被封到这种鸟地方当官,不如一刀砍了干脆利落。”
“况且秦公子,一心经商,最忌讳入仕。户部尚书也好,高太尉也罢,这帮老狐狸,专门往秦公子心口捅刀子!”
秦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在此之前,只担心后院失火,没想到那些老狐狸,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用一个小小县令,便把秦风困死在北溪县。
这和当年,老娘秦程氏被贬到北溪县守孝,有什么区别?
这手段,
玩的花呀!
如果没记错的话,贵妃最擅长这一手!
莫不是李旭或是高明,受到了贵妃的指点?
还是说……贵妃娘娘,担心此事过后,圣人会召秦程氏进京,故而先下手为强,从根源上杜绝此种可能?
哎!
秦风又是叹了口气,这朝堂之上的阴险,还真是超乎预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坑惨。
这回,算是秦风大意。
吃一堑,长一智。
既然木已成舟,秦风再郁闷也没用,只能认命,从腰间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传令兵:“有劳了。”
传令兵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见秦风和宁虎,当众咒骂堂堂尚书令和太尉,传令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感觉后脊梁都阵阵发凉。
看着眼前的银子,传令兵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秦大人客气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秦风轻叹了口气,示意传令兵不必害怕:“拿着吧,这是规矩,毕竟往返千里,你也辛苦了。”
闻听此言,传令兵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连忙双手接过银子,感恩戴德道:“多谢大人,小的退了。”
宁虎还在气头上,恼着脸子道:“秦兄,这粮食和种子,
还买不买?”
秦风本打算趁着离开之前,把北溪县的窟窿补一补,免得下任县令来了,狗改不了吃屎,继续坑害百姓。谁曾想,一不留神,秦风反倒成了县令。既然如此,这笔钱就得从长计议了。
秦风低头想了一会,将银票接了过来:“这样,你先去召集一下各乡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