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璋身后的驻城军精锐,不断爆发出哄笑声。
“秦风小儿果然只会呈口舌之利,遇到实战便原形毕露,他爹不是兵部尚书吗?怎么不从兵部挑选精兵,居然选择城巡司卫士,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哈,城巡司卫士?这群只会仗着人多,欺负贼人的治安卫士,真有胆量上战场?大家等会下手轻点,别把这群娃娃兵打哭了。”
“秦风小儿不是要盏茶破阵吗?呵呵,这群绣花枕头若能撑过一盏茶时间,阵型不乱,我便给他们磕头认错。”
听着对面的嘲笑声,徐墨虽然气愤,却又无奈。
毕竟正规军向来瞧不上治安军。
别说治安军,便是所谓的王牌禁军,也时常被久经沙场的边军耻笑,说他们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军。
就在这时,秦天虎的声音响起:“开阵!”
一声令下,程璋果断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战法,便是一拥而上,发扬正规军的勇猛和训练优势,直接正面压倒徐墨军。
“给我杀!”
程璋拎着未开刃的破甲刀,一马当先,朝着徐墨军的阵脚冲去,身后三百精锐紧随其后,如同海浪狂涌。
感受到正规军的气
场,一众城巡司卫士,无不狂吞口水,手心冒汗,更有甚者,结结巴巴的哀嚎起来:“这……这便是正规军?!这也相差的太大了。”
徐墨深吸了口气,怒喝道:“结阵,御敌!”
尽管卫士们已经有些怯战,但是经过徐墨一晚上非打即骂的操练,众人已经勉强产生了些许条件反射,连忙稳住阵脚。
由于初选战禁止使用盾牌,所以第一排卫士,只能依靠身上的重甲,以及手中的步槊硬抗冲击。
哗啦啦……
程璋军正面撞击在阵线上,甲胄相撞,响声一片。
由于太过紧张,徐墨军的前排卫士,甚至忘记了使用步槊突刺,居然被对方直接贴脸,如此一来,步槊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面对程璋军劈头盖脸的刀砍斧剁,前排卫士,几乎是一瞬间倒成一片。
按照规矩,倒地即为战死。
交锋的瞬间,第一排的二十个卫士就被淘汰。
徐墨军军心大乱,尤其是前排卫士,本能想要临阵脱逃,奈何被后方的卫士顶着,动弹不得,只能摆出一副等死的绝望模样。
位于阵央的徐墨,也被惊了一下,没想到双方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一个交锋就被淘汰这么多人。
但转眼间,徐墨就兴奋起来,因为重甲结阵过于密实,哪怕是斗志受损,但阵型却未发生任何散乱。
徐墨来不及迟疑,大声呼喊:“怕个球!什么狗屁精锐,全力冲击,不过冲掉薄薄一层而已,也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心慌意乱的卫士们,眼神尽是不可置信。
“居……居然没有破阵?!”
“我没做梦吧,咱们抗住了正规军的冲锋?”
徐墨眼神斗志高昂,兴奋道:“给老子压回去!”
前排卫士壮起胆子,依靠身上厚实的重甲,开始反推。
而身后的卫士,也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步槊,便顺着前排卫士的缝隙伸出去,也不管能不能刺中,闭着眼睛就是一通狂戳。
步槊虽然是钝头,但架不住程璋军都是轻甲,肚子或是胸口吃上一槊,依旧是疼得龇牙咧嘴。
一来二去,反倒是程璋军的前阵撑不住了,要么被直接戳倒,要么干脆吃不住疼自己主动躺下。
一旦徐墨军的阵脚稳住,重甲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再加上徐墨军全员标配步槊,清一水儿的长兵器,不仅防御惊人,攻击距离还
长,犹如刺猬一般,直接将程璋军压退十余丈,丢盔卸甲者不计取数。
眼看胜利的天秤,已经朝自己这边倾斜,众卫士心中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他们终于明白,只要指挥得当,就算老爷兵也能发挥出正规军的战斗力,若缺乏指挥,正规军也是一盘散沙!
随着心态平稳下来,众卫士的配合越发默契。
前排依靠重甲硬抗,后排猛戳,一来一回,便将程璋军冲的七零八落,整个驻场,洋洋洒洒全都是程璋军的士兵,而徐墨军却始终缩成一团。
李旭的脸色从最初的兴奋,转变为吃惊,最后已经变成了愤怒:“一群废物!堂堂驻城军,竟然被城巡司给推平了!”
秦天虎也暗暗吃惊,作为曾经亲临战场的将领,秦天虎深知结阵的重要性。每次秦天虎率领大军,出城迎击北狄,都是因为阵线被打乱,北狄骑兵趁势出来收割,每每功败垂成。
这徐墨竟然知道死结阵线而不乱,单凭这一点,就胜过程璋无数。
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梁帝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赞叹:“不错,这些候选参将中,终于有人知道
兵法的重要性。”
说话间,梁帝瞥了一眼面前的茶杯,发现还有缕缕热气升腾,还未到一盏茶时间,程璋军就已经溃散。
梁帝抬头看向城墙上正蹦高加油助威的秦风,会心一笑:“朕倒要看看,此子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有统兵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