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虎,你想与秦风比试什么?”梁帝随口问道。
宁虎没有半点迟疑,脱口而出:“举鼎!”
秦风虽然禁止‘贴身缠斗’,但并没有禁止武斗,武斗的方式有很多种,较量拳脚功夫只是其一。对于武将而言,膂力比试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项。宁虎自幼习武不说,整日跟随在永安侯身边,耳濡目染,膂力方面自然没的说,举个千斤之鼎,毫无压力。
只是周围其他人,却对这场比赛不抱希望。
李睿等人与秦风斗智斗勇这么久,太了解秦风的做派了,一旦遇到对自己有劣的局势,肯定会想方设法扭转局面,绝不会答应宁虎。
梁帝则觉得这种比试,有点太欺负人了,秦风一个善于玩脑子的文人,就算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别说举鼎,现在赏他一个大姑娘,他也未必有力气抱回家。
“秦风,若是觉得不公平,倒也不必勉强。”
梁帝这话,已经算是给秦风留有余地了,毕竟梁帝可不想看着秦风这棵摇钱树,真被宁虎斗垮。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风绝不可能答应之际,结果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秦
风满脸不以为然,摆出一副‘就这?’的嘴脸:“不就是举鼎吗?我家的鼎我又不是没举过,轻松加愉快。”
听到这话,程发不由一阵失效,看秦风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样:“你该不会是分不清鼎和炉的区别吧?谁家闲着没事铸个鼎?就你这瘦胳膊瘦腿,别被当场压成肉酱都算是烧高香了。”
谢云儿撇了下嘴,心里一阵犯嘀咕:“这厮还真是个疯子!”
梁帝见秦风答应的如此痛快,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但转瞬间就释然了,秦风虽然疯癫,但却并不傻,既然答应了,胸中肯定已有韬略。身为一个文人该如何举鼎?梁帝不由对秦风的应对之策充满浓厚的兴趣。
梁帝当即一挥手:“李湛。”
李公公连忙俯身上前,毕恭毕敬:“圣人有何吩咐。”
梁帝直截了当:“秦风与宁虎这场比试,就当是给纪王祝寿了,传朕旨意,所有人前往纪王府校场观看。”
本来这场比试,只是秦风等官宦子弟间的冲突,结果梁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么一搞,瞬间轰动整个纪王府。府中仆人忙的焦头烂额,连忙往校场搬运桌椅板凳,
一众贺寿宾客则是议论纷纷。
顷刻间,整座纪王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户部司郎中随着一众宾客,朝着校场走去,阴阳怪气的落井下石:“不愧是秦家少爷,果然有魄力,居然敢与小侯爷比试举鼎。整个京都善于拳脚的子弟何其之多?却嫌少有人敢与小侯爷针锋相对,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户部司郎中这番话,明摆着是给一旁的秦天虎上眼药。
此时,秦天虎脸色无比阴沉,之前再三叮咛秦风,务必低调,切不可肆意妄为,结果全都被那臭小子当成了耳边风。
秦天虎已经打定主意,虽然秦风依靠白糖博得纪王欢心,但就凭他这股子顽劣劲头,这顿皮鞭沾凉水也免不了。
旁边的几个大人,也是一阵窃笑。
“以往只听闻秦少爷善于作诗,却不曾想武力也如此惊人,担得上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名声。”
“呵呵,此言甚是,毕竟敢和小侯爷叫板,足见秦少爷的身手。”
“有何奇怪?秦大人曾率军与北狄厮杀,自是勇武无双,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秦少爷自然差不到哪去。”
“哈哈哈哈……
”
各式各样阴阳怪气的调侃声,自四面八方朝秦天虎汇聚而来,秦天虎脸色奇臭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相比于这些习惯含沙射影的‘大人’,前来参加寿宴的各路子弟,倒是干脆利落了许多。
对于这场比试的评价,极为中肯。
“蠢货!等着看秦风被压成肉酱吧!”
“这我就不同意了!压成肉酱的前提,是秦风得先把鼎举起来,就那‘小鸡子’能举起纪王府的鼎?别特么笑掉我大牙。”
“以前我还以为秦风是装疯卖傻,现在我信了,秦风真疯了。纪王府的鼎,乃是皇族礼器,最小的也有千八百斤重。非常年习武之人,别说举起来,推都推不动。”
纪王府校场面积不算太大,也就能容纳几百人的样子,一侧摆着武器架,另一侧是各种训练器具。位于校场西南角摆着几个鼎,其中用来祭祀的礼器三足青花鼎最大,目测至少有一千斤左右。
随着王府佣人一阵忙碌,各类桌椅摆放整齐,梁帝坐在北尊位最高处的椅子上,看似目视全局,实则注意力却几乎全都放在秦风身上,与其说好奇秦风如何举鼎,倒不如说是
在意秦风如何应对这场冲突。
毕竟秦风行事乖张,虽然颇具奇思妙想,但在京都之中,若是没有一定的权谋手段,早晚是要被人除掉的。若秦风没有长治久安的能力,那么梁帝也就没必要在秦风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与此同时,在纪王的带领下的,一众宾客陆续进入校场,给梁帝行完礼便纷纷入座。朝中三品以上大员,足有半数出席。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