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秦风闪烁心虚的眼神,李湛就知道,这臭小子肯定又在酝酿什么坏水。
李湛也不深究,一边走一边云淡风轻道:“秦公子初次进宫,一定要懂的规矩,宫外行事如何乖张都不打紧,但若是面见圣人还如此行事,可不止你一人小命不保,整个秦氏都会受到牵连。”
这些不用李湛说,秦风心里也明白,不过这老家伙是圣人近臣,也是京都唯一能够‘直达天庭’的人物,以后肯定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关系自然是要搞好。
秦风搓着手,满脸阿谀谄媚:“公公说的是,在下一定谨记于心。”
当着一众禁军的面,秦风毫不忌讳,一把搂住李湛,差点没把老东西吓死。
秦风也不管那么多,昧着良心道:“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便是公公,若不是要为秦家传承香火,我自己就切了。”
李湛又好气又好笑,这么无耻的拍马屁方式,李湛也是头一次遇到,正要把秦风推开,却感觉胸口塞进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厚厚一沓银票。
李湛先是一愣,随即笑呵呵的将秦风推开,很自然的拉了拉衣服,轻笑道:“之前还担心
公子不懂宫中礼数,冲撞了圣人,引来杀身之祸。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秦小公子可是相当的懂规矩。”
秦风和李湛的关系,以惊人的速度升温着,连随行的禁军统领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就算如此,秦风也没有改口,依旧公公长,公公短,李湛也不在意,与秦风热络的攀谈着。
突然,秦风毫无征兆的龇牙咧嘴起来:“那赵长富居然敢得罪本公子,简直是茅坑里大灯笼,找屎!看着吧,等本公子的酒楼开起来,用不了几天就能把醉仙楼挤兑黄了。到时候,我非狠狠踢赵长富的屁股不可。”
说到这,秦风表情又是一百八十度转变,冲李湛满脸媚笑:“到时候李公公来消费,一律打九折。”
打九折……李湛一阵好笑,只要他愿意,京都哪家酒楼饭庄,不是上杆子倒贴?这小子,虽说行贿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一旦涉及到生意,转眼又变成铁公鸡了。
不过秦风当着这么多禁军的面,扬言要让赵长富付出代价,还是令李湛心里一阵担忧。
毕竟醉仙楼背后最大的靠山,乃是二皇子,而二皇子能够私调禁
军足够说明问题,不出意外,用不了一个时辰,这话就会传进二皇子耳朵里。
李湛故作淡定道:“这京都的大买卖,多多少少都有些利益纠缠,醉仙楼作为京都第一大酒楼,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挤兑黄?”
秦风自然明白李湛这番话的深意,提醒他点到为止,不要触及二皇子的利益,否则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秦风话锋一转,摆出一副蹩脚的拳击姿势,凌空挥了几下拳头:“还有那些该死的北狄蛮夷,不敢与我大梁雄兵硬碰硬,只干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别让我抓住,否则老子一套军体拳,就把那什么北狄皇帝的脑袋打放屁。”
此言一出,李湛不由一阵好笑:“秦公子愿意报效大梁,自然是志气可嘉,不过怕是机会渺茫。”
秦风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放心,我老爹正在极力推动出兵一事,用不了几天,我就能……”
不等秦风把话说完,李湛已经轻咳一声打断,示意秦风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催促着赶紧进宫,免得圣人怪罪。
殊不知,秦风早已经将李湛的反应,尽收眼底,这身边的禁军之中,必有二皇子
的眼线,李湛如此忌讳出兵一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担心传到二皇子耳朵里。如此说来,二皇子是主和。
再结合醉仙楼的赵长富拉偏架,故意挤兑秦风。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二皇子和户部一脉,必是一丘之貉。
见李湛不想就‘动兵’一事多谈,秦风心里不由一阵好笑,那一万两银子哪有那么好拿?当即昂首挺胸,叉着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扯着大嗓门道:“哎,我x心那么多干什么?出不出兵,还不是圣人说的算?”
李湛打心眼里不想搭理秦风,可是又担心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便耐着性子道:“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要出兵又谈何容易?光是国库资政问题,就是个大麻烦。”
此言一出,秦风心里也就有谱了。
梁帝肯定也想出兵,扬大梁国威,可惜连年遭到北狄袭扰,再加上生产力不发达,财政收入基本看老天爷脸色,所以大梁其实已经有点外强中干,国库已经无法支撑一次规模宏大的军事行动。
那么此时梁帝召见秦风,恐怕就不单单是为了图解兵策进
行奖赏,更多的是想看看秦风对于国库财政问题,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见解。
秦风隐约意识到,其实真正主战的人,恐怕不是老爹秦天虎,而是梁帝!毕竟如今朝廷大氛围是主和,再加上国力日渐孱弱,梁帝的主战思想恐怕也已经发生了动摇。现在急需一个人,帮梁帝坚定想法。
一旦秦天虎这个最后的‘理由’消失,那么那就算梁帝真想出兵,在政治和国力的双重压力下,恐怕也会选择退让。
秦风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