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白爷您里面请。”
老鸨一怔,她如同川剧演员般迅速变换了脸色,从最初的惊愕,到瞬间的堆笑,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大厅内座无虚席,小二端着酒水在人群中飞快穿梭,推杯换盏之声此起彼伏。
在大厅尽头,通往二层的楼梯旁,有一个高出地面半米的台子。
姑娘们接连不断地上台又下台,每位姑娘都配有一个编号,大厅内的客人则是一边吃喝,一边竞相喊价。
五两银子打底,价高者得。
此时的老鸨殷勤无比,紧跟在白玉京身后,不停地为他介绍,手上也忙个不停,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酒。
白玉京却是一口没喝,他左右打量,仿佛对台上的姑娘没有兴趣。
老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白公子到底怎样了?
往常见到漂亮姑娘,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今日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莫非他只是装阔来消遣自己,并非真的要消费?要知玉春楼有规定,客人若是消费不足,是要退回赏钱的。
老鸨摸了摸口袋里还未捂热的大元子,心中暗自决定,定要让白玉京破费,不能让这刚到手的银子溜走。
那可是五百两啊!
足够她挣一年的工钱。
台上,姑娘们流水一般的被拍下。
客官们中标后大笑起身,似打了胜仗,松松腰间的绳带,搂着自己的战利品,志得意满的顺着楼梯上二楼。
经常去会所的书友都知道,这种地方,最核心的服务都在楼上。
同样,这玉春楼的二楼,是京都东城区最大,最有名气的销精窟。
白玉京随意的应付着老鸨,脑中又细心的构思了一番,决定引诱黄老板来找自己,如此便不能待在一楼。
见白玉京不停看向二楼,老鸨眼睛一亮,凑至他耳边,“白公子是不是看不上这些俗粉,想去楼上的红房。”
老鸨提及的红房,白玉京自是清楚。他眼珠微转,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这倒正随了他的意。
玉春楼一楼的站台女子,虽定价不菲,但都姿色平平。
在二楼,设有十间别具特色的厢房,内部装饰一片火红,仿若婚房。
玉春楼的老板宣称,要让每位前来光顾的客人,都有当新郎般的愉悦体验。
久而久之,大家便将这些厢房称作红房,在其中服务的姑娘称为红娘。
既然只有十间,能在这里服侍客人的姑娘,自然都是万里挑一的。
不少都是江南各地的名妓。
当然,白玉京心中清楚,其中有一部分女子,是白洛强掳来的。
想到这些红娘如此出色,他的眼眸闪烁起光芒,心中逐渐萌生了一个计划。
自己何不主动与她们结为好友?
他正好用客人的身份去接近她们,她们应该会给面子,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二楼一间厢房。
刚一进门,迎面迎来一片红光反照,鼻中瞬间填满了沁人的馨香。
环顾四周,只见墙上都贴着红油纸,红色的烛台高悬于,红烛熠熠生辉。
一张雕花红色大床摆在房间中央,铺着红色的锦被,上面用红线绣着百子图,旁边整齐摆放着一排红枕头。
一眼看去,显得格外喜庆。
白玉京眼眸微动,暗中观察着四周。
这里清净无人,倒是很适合杀人。
他沉吟片刻,决定在此等候黄老板。
老鸨眼中闪烁着媚光,语气异常客气:“白公子,目前在岗的红娘共有八十六位,来自全国十六个地方……”
她连续介绍了十位红娘,见白玉京摆了摆手,便询问道:“白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老身立刻为您安排。”
白玉京笑道:“十个我都看上了。”
“什么?十个?”
老鸨神色一僵,随即尴尬一笑,说道:“白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她心中愤然,难不成这小子真是来耍笑她的?张口就要睡十个,那身板行吗?
没有人这么点玉春楼的红娘。
莫说是红娘,就是一般女子,也没人一次点这么多,价格贵自然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一夜下来吃不消。
谁的肾是铁打的。
白玉京侧眸。“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这……”老鸨轻轻摇摇头。
“去吧,本公子不赖你们的,黄老板和我可是好朋友。”白玉京催促。
说完,他又朝老鸨扔去一个元宝。
见到银子,老鸨眉开眼笑,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满足客户需求是自己的职责,能不能收到钱那是老板的事。
操那么多心干嘛!
白公子虽落魄,但他还有个哥叫白洛,平时和黄老板关系非常好,现在得罪了他,到时候可是两头不讨好。
想明白后,她马上去准备。
没多久,白玉京听到外面人声喧杂,接着进来十名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
十人在前面一字排开,烛光掩映之下,每个人都眼澄似水,面莹如玉,玉容上晕红流霞,有如鲜花初绽,娇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