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处精致的假山,朱标与贾氏来到了徐府的后院。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训练场上,一群孩童正在跟着徐膺绪扎着马步练习拳脚。
其中,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徐妙锦,她虽年纪尚幼,但动作却异常认真,汗水沿着脸颊滑落,却未曾见她有丝毫懈怠。
朱标见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贾氏等了良久,见朱标这般,悄悄了退了出去。
那会还是元至正二十一年,朱元璋正忙着逐鹿天下,五岁的朱标带着两个弟弟,在常遇春的小屋子里,一同嬉戏打闹。
“大妮,还在调皮些什么,快来帮娘纳鞋了。”
年仅五岁的常氏梗着脖子喊道:“我不,我要学武,我以后也要跟着爹打天下!”
“你个小女娃娃学什么武啊,你看看标儿都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道歇歇。”
常氏看着比自己还矮了些的朱标,眼底满是哀求之色:“朱老大,咱们继续练武好不好啊。”
“练!”朱标看着常氏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他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练!咱们一起练,将来长大了,也要像咱们爹爹一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跟着一起打天下。”
常氏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立刻跑到朱标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扎起了马步。
“朱老大,以后咱们打下来天下了,夏天,天热了咱就去北方避暑,天冷了咱们就去那珠崖郡去避寒,我听我爹说,珠崖郡那里常年无冬,日子过得可快活哩。”
朱标听着常氏的憧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向往,微笑着说:“好啊,等咱们长大了,把这天下都打下来,天下都是咱们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呼哈,呼哈……”两个稚童在这一刻许下了心愿,开始认真的挥舞着拳头。
感受着裤腿被拉了拉,朱标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徐妙锦,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语气放缓了不少:“怎么了?”
徐妙锦歪着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为何叹气?”
朱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如此认真,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
徐妙锦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小时候也练武吗?”
朱标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我们也成天打拳,对了,为啥你要练武啊。”
徐妙锦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京师的天太热了,我爹爹说北方凉快,我要练武,打到北方去,就不用这么热了。”
朱标闻言,心头又是一软,看着徐妙锦那坚定的眼神,轻笑一声:“放心吧,以后冬天咱们就去南方避寒,夏天就去北方避暑。”
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已经褪了色的香囊,从中拿出了一枚玉扳指,又从腰带上扯下来了两缕流苏绳,编成了个链子,将扳指串在上面。
“喏,算是咱们初次见面,我也没啥给你的,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说着,将绳子挂在了稚童的脖子上,越看越是满意。
“那我也没啥给你的。”徐妙锦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才从兜里摸出来一块有些化了的糖,递了上去。
“这是我昨日不舍得吃的,送给你啦。”
朱标接过那块有些软化的糖,思绪一下子又被拉到了过去。
“朱老大,这是我爹打山西缴获来的糖,我没舍得吃,送你了!”
朱标接过糖,放在手心里,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簪子,递了上去:“喏,这是我从我娘那偷来的,我娘说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我给你盘头发吧。”
“你会盘头发吗?”
“不会,我头发都是我娘给我梳的,不过我可以学!”
“那你轻点啊,别给我薅疼了……”
回过神来,他轻轻摸了摸徐妙锦的头,微笑着说:“谢谢你,这糖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不用珍藏,我爹会偷偷给我买的,你要是吃没了,等着我爹回来了,我还给你!”
“真乖。”朱标一把抱起徐妙锦,朝着演武场走了去。
“行了,继续练吧,下次我还来看你啊。”
“好的,叔叔再见!”
徐妙锦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回到了队伍里,开始扎起了马步。
而在不远处的回廊上,贾氏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直到朱标走出演武场,贾氏才迎了上去:“殿下,刚才民妇准备饭食去了,小女若是有冲撞殿下之处,还请赐罪。”
朱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哪里的话,妙锦这孩子天真可爱,我怎会怪罪她呢?”
贾氏松了口气,笑道:“殿下宽宏大量,民妇感激不尽。既然殿下对小女如此喜爱,不如留下来用膳如何?”
朱标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那就打扰了。”
于是,贾氏便带着朱标回到了前厅,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席间,朱标与贾氏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朱标对徐妙锦的武艺赞不绝口,贾氏则谦虚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