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空印案的严重性,那是朝廷为了防止官员滥用权力、贪污腐败而设立的严格制度。
然而,他心中也明白,这种繁琐的流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行政效率。
“郭侍郎,我明白你们的难处,但是否可以考虑在某些情况下简化流程呢?”朱雄英试探性地问道。
郭侍郎沉思片刻,苦笑道:“小殿下,我们自然也是想的,随便一个小事情,至少在户部都要经过六人之手,有时候啊,繁琐的不行,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那我去和皇爷爷说一说,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改一改,不然真要是遇到什么急事,这一套弄完,黄花菜都凉了。”
“哎,可别……”郭侍郎连忙拉住了朱雄英。
“小殿下,您要是去和万岁爷说了,我们户部就遭罪了,那胡惟庸案还没过去呢,空印案还历历在目,要是陛下怒了,又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才算结束。”
“行吧,那我日后找个时间再提这事,放心吧,不会叫你们为难的。”朱雄英点了点头,他意识到要改变这种状况,必须从更高层着手。
可是如今,若是和朱元璋提了,怕是爷爷会以为下面官员找自己打小报告,怒急之下说不定会干出来点啥事,本来最近事就多,还是先不添麻烦了。
“多谢小殿下了。”郭侍郎行了个礼后,又匆匆的处理起了事务。
左右无事,这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朱雄英溜达着,朝着工部走了过去,一看那群人正加班加点的弄震天雷,摇了摇头,又朝着兵部走了去。
兵部更是忙得不行,脚打后脑勺,说话全凭喊,朱雄英叹了口气,回了文华殿。
回到文华殿,朱雄英看着正一个折子接一个折子审阅的朱标,叹了口气。
“爹,你这事事都要亲自做,那还要那些官员干啥?”
朱标听后,放下手中折子,一脸迷茫的看向了儿子:“雄英你说啥?”
“我说啊,爹你这么百般事务都要亲自来过审,那还要那官员干啥,这天下事这么多,一上奏朝廷你都要亲自过一遍,不重要的自己处理了,重要的还要和爷爷说。”
“没办法啊。”朱标拧了拧脖子,伸了个懒腰:“这天下事,总要亲自看一看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能是南方水患,可能是北方旱灾,从这折子中才能了解天下事。”
“不是。”朱雄英摇了摇头:“爹我的意思是,那些不重要的小事,就安排给官员做呗,你这么审阅,啥时候是个头啊。”
朱标笑着看向儿子:“胡惟庸案过了我和你爷爷才把宰相给废除了,就是怕下面官员欺上瞒下,拉帮结派的,你这一句话,又要准备把全力分化出去,要是再出个胡惟庸,可该如何是好。”
朱雄英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他并未直接反驳父亲,而是换了一个角度道:“爹,儿臣明白您的担忧,但您想过没有,即便我们亲力亲为,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若是能建立一套更为高效、透明的机制,让各级官员各司其职,既不失监督,又能提升效率,岂不更好?”
“哦?你且说来听听。”朱标饶有兴趣地挠了挠头。
朱雄英上前几步,站在父亲身旁,缓缓道:“儿臣以为,可以设立一套更为详尽的官员考核与问责制度。不仅要看他们处理事务的数量,更要看质量,看他们对百姓的福祉有何贡献。”
“同时,鼓励官员之间相互监督,但避免形成小团体,保持朝廷的清廉与公正。”
“再者,对于重要事务,我们可以设立专项小组,由不同部门的精英组成,共同商讨对策,这样既集思广益,又能确保决策不出错。”
“而对于日常事务,则可以按照既定流程,由各级官员负责处理,您和爷爷只需掌握大局,对关键节点进行把控即可。”
“对于地方官员,那更简单了,就是看百姓满不满意,百姓满意,那就留着,不满意,那就换。”
“说来倒是简单。”朱标揉了揉儿子的头,淡淡道:“权利一旦放出去了,百姓满不满意那就不是百姓说了算了。”
“简单啊,爷爷不是叫蒋瓛大人督查百官吗?”朱雄英想了想,继续道:“每年,甚至每个季度,从蒋瓛蒋大人手中调出来一些人,随机的民间走访,一旦发现哪个地方舆情不好,那就抓着那地方百姓官问责不就行了。”
“事务又分担出去了,权利还在自己手里,做得好的,弄个什么先进榜出来,每年各个州府排名前三的,赏点宝钞,做的不好的,罢了官,做的极差的,砍了便是。”
朱标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不愧是我好大儿,那些弄得不好的,全给砍了,白读那么多年书了,治理一方百姓都做不好,要他们作甚?”
“父亲英明,但儿臣认为,那些做得差的砍了也无可厚非,但是做的好的定要及时表扬。”朱雄英躬身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
“真正的治理,在于教化与引导。对于那些能力不济的官员,要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许能激发其潜力,为朝廷所用。”
“当然,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祸害百姓的蛀虫,严惩不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