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关乎两家和睦,我相信殿下他亦会赞同此举,毕竟,皇家与世家之间的和谐,对朝局稳定至关重要。”
刘廌凝视着吕氏,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与太子府彻底撕破脸并无益处,更何况,吕氏此刻的姿态虽低,若是得罪死了,日后太子登基之后,自己两兄弟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
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太子妃言之有理,刘家向来以和为贵。既然您有心弥补,追思会之事,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但,我希望这不仅仅是一场形式上的追思,而是能真正体现出对家父遗物的尊重与怀念。”
吕氏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应承道:“刘大少放心,此事我必亲力亲为……”
两日后,一场别开生面的悼念会惊动了整个京师。
恰好,这一日,裕民坊大多数掌柜的都到了白食居,和朱雄英商议这赈灾之事。
“殿下,听闻太子妃在清凉寺为故去的太师举行悼念会,您不去看看吗?”
朱雄英嗤笑一声:“那吕氏悼念太师和我有啥关系?真把你放在心上也不会这般刻意做作。”
“何况,你们看看,这悼念会,悼念的是太师,宫里有人出来参加吗?没有!大臣有去的吗?没有!”
“所以啊,咱们弄好咱们的事,多做善事,多帮苦难之人,比虚无缥缈的追悼个死人,更要善。”
各个掌柜的连忙躬身:“倒是我等拙见了,不愧是殿下,这等心怀,是我等比不了的。”
朱雄英摆了摆手,哈哈大笑:“我不过是生于帝王家罢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是各位的抬举,不过,那悼念会都开了,我啥也不做也不好。”
“派人放出消息,前些日子我和刘氏二兄弟多有误会,本月二十八,我在白食居设宴,亲自赔礼道歉!”
沈小六挠了挠头:“殿下,今天都二十七了,现在放出消息会不会有些晚了?”
“晚吗?”朱雄英一笑:“不晚,诚意不是看时间,是看人!诸位掌柜的抓紧派人去放出消息吧,趁着这悼念的名头,不然等那边结束了就晚了。”
“对了,同时放出消息,我京师商贾,不忍人间疾苦,准备在后日筹集一场义捐的消息,也一起放出去!”
“是,小殿下,那咱们半个时辰后再来探讨这捐献之事!”
众掌柜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各自领命而去,准备将朱雄英的旨意迅速传遍京师各大商号。
沈小六则是亲自操持起宴会筹备事宜,心中暗自佩服这位年轻皇孙的智谋,既能借势而为,同时还不忘借机为赈灾之事造势。
清凉寺内,悼念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吕氏身着素服,面容哀戚,亲自监督着每一个细节,力求完美无瑕。
一下人突然闯了进来,低声道:“娘娘,不好了,那朱雄英放出消息,明日要亲自向刘氏二兄弟赔礼道歉,还要弄赈灾事宜。”
“这朱雄英倒是好算计!”吕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恢复了镇定。她轻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这朱雄英倒是机敏,借自己的势而为,既化解了与刘家的矛盾,又顺势推动了赈灾之事。
半晌后,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管家,务必加强寺内戒备,不可让任何意外破坏了这场悼念会。”
“同时,准备一份厚礼,明日随我一同前往白食居,我要亲自看看这位皇太孙如何赔礼道歉。”吕氏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一股狠辣。
“是,我知道了。”
刘氏二兄弟正站在堂中一脸悲戚,突然,刘府的下人也跑了进来。
“两位少爷,皇孙殿下送来请帖,明日邀请二位少爷到那白食居一叙,说是要亲自赔礼道歉。”
刘廌接过请柬,拆开一看,只有时间地点,再无其他消息。
刘畾连忙问道:“大哥,咱们这两日时间,又是太子妃的悼念,又是皇孙的赔礼,会不会有些太过于招人耳目了?”
“皇室的内斗,和咱们有啥关系?”刘廌反问了一句,轻笑道:“去,若不是皇孙,咱们岂能入了陛下的眼?还亲自给咱们讨公道?”
“至于赔礼道歉?皇孙殿下又无过错,明日见招拆招!”
“是,大哥,我都听你的。”
一个时辰后,众商贾皆是回到了白食居,向朱雄英汇报着消息。
“行了,都不必再说了,雄英在此感谢诸位掌柜出手相助。”
众人皆是回了一礼,连忙道:“不敢不敢,小殿下带着我们挣钱,这多大点事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朱雄英笑了笑:“今日诸位能前来,雄英分感意外,本来想着,大家挣到兜里的钱,都不愿再拿出,谁知各位这么捧场,倒是叫我诚惶诚恐。”
“殿下言重了,我等虽为商贾,但也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殿下心系苍生,我等自当鼎力相助。”一位年长的掌柜上前一步,言辞恳切。
朱雄英点头以示赞许,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掌柜,心中满是感激。“诸位能有此心,实乃我大明之福。明日之宴,要借此机会,让京师乃至天下的商贾们看到,我们并非只顾私利之人,面对灾难,我们同样能挺身而出,共克时艰。”
“